“哈哈哈…原来你…一直是这么看我的…”无觞笑得几乎连泪都要下来了“原来你，自始至终，从未相信过我！”

刚才一时气恼，一直以来所有怀疑穿到一起，形成了一完解释。然而此刻再想起来，却未必都站得住脚。若他真的是戏，那么他付代价未免太大，大到没必要

无觞握拳，指尖没手心，只觉全旧伤都在叫嚣着：“你…你以为我对你是在戏？”

刚才追她的路上，好像有座山，是刚玉吧？若再用一次云行术，不知还有没有力气碎石呢。

可是，她从来没有放心过他。她不知这世上他谁都会害，却不会害她。为了她，他可以灭天灭地，只要护得她安全。

这样破败的，我和她哪里有半相象。你对着我表现情的时候，是不是觉得很恶心？了这么久的戏，真是委屈你了…”

看得到的地方，也许他还可以戏，那看不到的呢？他待她以礼，从未有半分轻薄。两人住所不在一，然而她边不曾短了半分周到。有些小节，若非此刻特意去想，早已经没有印象了。她寒微，本不是讲究的人，他这些用心实际很难落她中，可他没有停过。

想起二十年前那场争执，想起她对他的百般指责，甚至连他平素对她的好，都成了别有用心。然后他拂袖，却怕她仍然会去傻事，于是禁了她灵力。然后她死了，直到死时，她仍然相信是他派人杀她。

他对她的一切，她都不曾相信。他给真心，她只当别有用心。他当初未曾说过那句，所以她不知，于是再度见面的时候，他记得告诉她他的心思。可是这个她不信。不是哪一个她，最最相同的是，她们都不信他！

无觞轻轻笑起来，觉得自己简直就是有病。

“如果把心剜来，你能看到里面是什么，就好了…”

呆呆躺在床上，视线落在一边的琴上，觉得这琴好奇怪，三弦有两是透明的，却有一，每弹一次就会白一——咦？怎么还会变红？

心中痛极，却反而什么都表现不来。紫殒和无觞此刻俱都如此。紫殒低笑着，女宛转的声音笑起来别有妩媚，即使是这情况下的笑声。而忽地，男的声音加了来，却是昂的狂笑。

“难不是么？君报仇，十年不晚，你本来就比任何人都能忍，否则也不会让那位左营将军多活了十年。卫天将军之死，另一个凶手是天帝吧？你一直等了二十年…也许还是我现让你提早实行呢，毕竟我把南军带来，还把天帝派来的将领都架空。”紫殒冷冷“想必当年你对那位左营将军是客客气气的吧？所以卫天将军的旧才会那么怀疑你，你和他了十年戏对么？表面上视他为心腹，实际上消他势力，夺走他的一切。帝君，你就是这样的人吧？就算心中恨我，也能忍着对我好…”“够了！”无觞喝，震得在他怀中的紫殒一个激灵“我确实不是什么好人，我对左营将军也确实是你说的那样，但我对你并非如此啊！”“你一直知摇扁喜你吧？可是你既不喝止，也不接受。让她为了你拼命，让她为你甘愿一切？所以北斗星君之中，她虽然是最小的，实力和权位却都最。她一直疑我，说我是天帝派来的细作，你重我而轻她，却把我放尴尬境地，只能依附于你，是这样么？”紫殒追问着，神极冷。

只是想找个人，把这污浊和伪装卸下，只是那女倔犟的，让他莫明放松下来。只是喜在她边不用担心什么的轻松，因为她即使举起剑杀他，也会事先告诉他我要宰你了。

留下这么一句，无觞把紫殒放在床上，转冲了去。尽管心中痛苦绝望，放下她的动作，却依然轻柔。

因为他是个表里不一的人？因为他表面和善，实际杀人不眨？因为他纯白的表象下是污浊的血？因为他会对别人作戏，所以他待她也就是假的？可他若不伪装，他若不擅长戏，他还能活到这个时候么？看他那位哥哥就知，若不自己变得污浊下去，又怎么坐稳天帝和帝君的位？

紫殒呆呆地想着，意识却早跑到其它地方去了，手抚上琴弦，有一搭没一搭地弹着，完全不成曲调。她想起每次她疼痛发作的时候无觞抱着她的惶急，想着无觞弹琴时的全神贯注，想着他见自己好一些之后的欣喜…这些，得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