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檀木的呢,可不能摔坏了!”
风皱起眉,心中暗叹:这言萝,该说她机灵呢,还是顽皮过头?满腔聪明,却都不用在正地方。而他,既然给了言烨承诺,就不会在这时离去,即使——即使,出现了个逐羽,揭起无数回忆。
“怎么这么不小心?”风伸出手拉起她“心不静,宁心术还要多练。”
“啊?”言萝这下真是拧紧了眉,一副不甘不愿的样子“还要练法术啊!
好烦的!““你是阎王!”风不耐。言萝一直如此,提到修炼便插科打诨偷懒装傻头痛脑热。他是擅长处理公务,对这小孩子却没有分毫办法。
“再不我让位好不好?反正我也是冥界最闲的有名无实的阎王了,占个位子干嘛?”
“让?让给谁?”风反问。
“当然是风叔叔你喽!”言萝重新坐回椅子上,伸了个懒腰。
“不可能。”风望向窗外,目光悠远“一千年了,我总该…回去了…”
“回去?回哪里去?魂归地府,这里才是魂灵归来的地方。”言萝咬住唇“为什么要走?因为她?”
“小孩子别管这么多。”风起身拂袖,告辞离开“我还有事要处理,先去了。你好好修练法术,我明天过来。”
小孩子,言萝讽刺一笑。她叫他“风叔叔”,他就真当他大她一辈吗?
拿她当小孩子的,已经死的死转世的转世,只他一人还拿她当孩子。
只是那逐羽,确是她冲动之下的结果。既然这五百年平静无法改变任何事,那就让她打破这平静吧。她也累了。
逐羽…如此像“那个人”的女子,是巧合?是有心安排?
她是阎君,却不知上天安排。她掌握生死控制轮回,却破不了劫。
尤其是——情劫。
黄泉水静静流着,混浊的水上,架着奈何桥。桥尽头一间小小茶棚,孟婆守着奈何,无数鬼在桥上经行,抛下记忆,走向茫然的来生。
每只魂在上奈何之前,都只有今生的记忆,而不记得几十年或百年前在这里经过的场面,自然也不知道那守着桥的孟婆,还是不是前世的那女子。他们讶然于那女子的秀丽,讶然于她终日不变的盈盈笑容。呆呆从她手中接过孟婆汤,仰头喝下。
这样的美丽,是一种诱惑。惊心动魄。
现在的孟婆,叫做逐羽。追逐漫天的羽翼,笑得温柔,却是成规的温柔。给予每只魂魄来世祝福,却决不会让其中任一只不喝孟婆汤过桥。
逐羽每天立于桥头,白衣随着身周的气微微飘动。有时,她能感受到桥周似乎有道视线,带着炽热,带着怀念,带着哀伤,看着她。但当她沿着这视线望过去时,却看不到半点鬼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