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先说了。
重重叹口气,麦大少爷也很无奈。“还不是因为任虎!”
“任先生是绝砚杀的?”巴黎抖着嗓问。
都到这节骨眼了,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了。“对,当时我也在场,记得吗?就是你被我们带出来那天。”
管绝砚会不会拿这件事跟他火爆质问,麦逸勋全都豁出去了。他一五一十的把绝名豪、万柔之死,绝砚一心寻仇的抑郁,和巴黎的身世带给绝砚的冲击…一口气说了个钜细靡遗。
小人儿抖啊抖,眼睛睁得如铜铃大,太过讶异到泪水都忘记流。
“逸勋哥哥,你是说…”她妈妈是被她爸爸杀死的?而绝砚恨她爸爸,却爱她妈妈?所以…她的存在让绝砚痛苦…
“唉,很复杂吧?”谁都不想这样啊!麦逸勋知道巴黎伤心,可兄弟做了大半辈子,他更清楚绝砚的苦楚。
“小美人儿,逸勋哥哥知道你受伤了,砚这么做真的是他不对。但我必须说,这些年,他没有快乐过;当你被关在笼子里的时候,他也把自己关在一个笼子里,那个笼子就叫『报仇』。”
巴黎泪流得好急、心好痛,绝砚杀了任先生,她是惊讶、不解,却没有太多深层的痛觉。唯独对那个高傲男人的不快乐,揪得心好疼──
是吗?伤害她,令他快乐了?
如果是,她想…也就值得了吧!
“绝砚他…叫我走。”
“什么?!这么快?”麦逸勋跳了起来!
官-语、巴黎同时一愕。“你早知道他会叫巴黎走?”
露出破绽的男人只好傻笑招了。“我们是要他让你懂事了,才出去自立门户嘛!怎么说…你们也是兄妹呀!”
绝砚爱不爱巴黎,可以不讨论,他们之间斩不断的联系──万柔,却由不得绝砚不承认。
“他…”巴黎的眼神好忧伤“他不想要我这个妹妹…”
他不爱她,无论是哪一种爱…半干的泪,又源源不绝的涌出眼眶…
“别怕!小美人儿,逸勋哥哥家大的很,你和龟毛官一起过来没关系,我养你!”他豪气干云的拍胸脯保证。
巴黎仅是扯动一下面颊肌肉,连笑容都算不上是。绝砚,不爱她…没有他,到哪里不都是牢笼?她何必在乎?
午夜将过,巴黎孑然一身地走在人潮逐渐散去的大街上,美丽的脸蛋、脱俗的气质引来不小的骚动,她却浑然未觉。
夜风吹得她冷得直打颤,单薄的外套挡不住寒意,可她不怕──心都痛到麻痹了,她还有什么好怕?
等不到绝砚回家,麦逸勋在晚饭过后离开,她趁着官-语洗澡的空档溜下山──当然,她是用走的。
绝砚大概是气疯了吧?钞票长什么样子,巴黎都不认识了,何况是支票该怎么使用?
给了她一张天文数字的支票,形同废纸,如今她是真的变成一个真正的穷光蛋了。
当初,绝砚的家园被任虎毁坏,他的感觉也和现在的她一样糟吧?
巴黎想笑,眼泪却停不住。
不…不要看她,为什么经过的每一个人都要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