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天气多雨。

霍晴朗正坐在床上包装等一下要送去的礼，抬望着她。“好看吗？”

“大嫂，你不会适用期还没结束就想开除我吧？”霍晴朗严肃害怕地看着徐芝璐，想起她有几次早上迟到的纪录。

费任何一秒地将目光移向他。

徐芝璐和教授霍彦之、师母江琳打了一声招呼之后，上楼去找霍晴朗。之前维纳斯给她一本罗曼史，她看完之后又向霍晴朗借了一本同作者的作品来看。她上楼把书还她，顺便送她圣诞礼。

转间，圣诞夜来临了。

两本书都是男女主角历经误解考验，得波折困难，最后是圆满的HAPPYENDING。这对实际的徐芝璐看来，简直不可思议。现实的世界要是变成这样，去年台湾也就不会一天有一百七十八对夫妻要离婚。

“才不是。你想太多了。”徐芝璐随手把她房间地板上的书和杂志捡起来，放回架上。“我只是想和你讨论，万一我们过完一生还是没遇见男主角怎么办？万一我们只是书中的角怎么办？”

“虽然希望渺茫，但总比无望好吧。”霍晴朗今生唯一一次恋是在大学时，对方目前在当兵，两人的情早已消失，升华成朋友般淡如的关系，她真希望下一次恋能来刺激的。

有一次，他们在民事法外相遇，边都有当事人和助理，霍磊明只向徐芝璐和霍晴朗打了一声招呼就离开；有一次，他们在事务所附近的咖啡馆相遇，分别坐在不同的桌在谈正事，两人连四目相的机会也没有；有一次，他们各自为了当事人在民事法上针锋相对，言词犀利，咄咄人，为了就是要打赢官司。

“没关系，我只是顺手。”徐芝璐又把化妆台上有块吃到一半的饼丢垃圾桶，拿面纸了一下。她动作真的很迅速，这里那里，一下霍晴朗的房问就变得非常整齐。“对了，这是给你的圣诞礼。”

“那你每天在事务所看到这么多离婚的怨偶，你不会幻灭吗？”徐芝璐问。“这会不会妨碍你的写作之路？”

徐芝璐一边说一边把床上堆的衣服快速收叠好。

离婚之后连续三年，徐芝璐都来了，今年自然也不例外。她带了烤卷和寿司，礼则是一瓶女生的香。

霍晴朗抬起脸，思考了起来，震惊地斜瞪徐芝璐一。“你是说我们有可能是被诅咒的睡人，却没有王来救我们吗？”

“什么事？”手忙着打上包装的蝴蝶结。

“某个男人天生注定就是要来我。你相信？”徐芝璐随手把书搁在书桌上，然后顺手帮她把紊的书堆放好，把吃到一半的零绑起来，还收拾垃圾丢垃圾桶，了面纸了桌面。

“不错，很有趣。只是…”才看了两本，徐芝璐已经归纳一些心得。“你觉得这事会发生在我们上吗？”

霍磊明的双亲在别墅举办圣诞晚宴，参加的人大分都是学校同事和两人教过的法律系，心理系学生。晚餐气氛十分温馨，大家会带各自喜的佳肴互相换、互相享用；更晚一，还会签换圣诞礼。

霍家一楼的空间整个敞开了，从客厅、起居室、餐厅和厨房到都聚满了聊天吃东西的人们，还有人携家带眷，好几个小孩在中间跑来玩去。

之前，法官一审的时候判决徐芝璐的当事人胜诉，如今二审却又改判霍磊明当事人赢了；徐芝璐的当事人是三十五岁的女人，当就痛哭了起来，徐芝璐表情也很难看；霍磊明没多说什么，只留下一句：“我的当事人希望能私下协议。”就离开了。（这官司是一对夫妻，丈夫向法院诉请离婚，而妻为了两个小孩决不肯。其实，徐芝璐和霍磊明也主张两人外和解，否则在法上演攻防战，难免会相互攻机，将两人的缺更加丑陋化，到最后夫妻情分也变得然无存。）

霍磊明和徐芝璐的关系没有更一步的发展。

而且还有一个数据更可怕，台湾每两对男女即将踏婚礼，就有一对现存的夫妻在办离婚。

“我们可能连睡人都不是，我们可能是旁边的女仆或是台灯。”

她从袋里拿资生堂化妆品礼盒放在霍晴朗的化妆台上。

突然，她的房间整齐多了。霍晴朗早已邋遢习惯，这时不禁尴尬笑起来。“大嫂，你不要再忙了，你这样我很不好意思。”

霍晴朗一看，立刻从床上起来，抱住徐芝璐。“大嫂，你人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