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它。”赵无咎叹息着出声“好像我在梦中就吹奏过一样。”
夏煜猛地一震——他也有过这样的感觉,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我也是…无咎,我也是。”夏煜站起身来慢慢地靠近他,赵无咎也仿佛知道他心意似的站起来轻轻说道:“先生,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记得今天的。”说完他投身入怀,夏煜静静地搂住他,内心满足而喜悦。这一刹那,他真想让时间就此停驻。
突然一阵狂猛的敲门声过早地结束了这珍贵的时刻,谢云霓在外面喊了起来:“初阳、初阳快开门…”声音中充满惊惶和悲痛。
夏煜一惊,还来不及懊恼这甜蜜的时光是如此的短暂易逝,光听见谢云霓不同寻常的声音就让他吓了一跳,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他赶紧放开赵无咎去开门,原来不止谢云霓,所有的兄弟都来了,他们的脸色都是铁青。谢云霓几乎是一踏进门就痛哭失声:“初阳,令誉、令誉他…”他话未说完便哽咽不已,泪水长流。
夏煜的心一沈,难道自己最担心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吗?难道令誉他…“令誉突然去刺杀严嵩和严世藩,他…他独自力战锦衣卫数十名高手,终于…终于还是未能成功突围,当场就…”
朱桓哲颤声说道,夏煜一听,胸口犹如被大铁锤猛击了一记,颓然坐倒。
“都是为了那个权汝修,本来令誉想要带他回成都来,他死活不肯,令誉只好在北京和他耗着,不知道为什么却又突然去刺杀严贼父子…”曾晖含着泪说,一边恨恨地看着在一旁发呆的赵无咎。一切都是因这小子而起的!“赵无咎!都是你…叫的什么人来!你究竟是何居心?!”他突然难以抑制地朝赵无咎狂吼着。
赵无咎一时不知道如何响应,他的心里想的是若金先生不幸失手,那么汝修…“汝修!汝修怎么样了?!”他瞬间回神,惊慌失措地问着。
没有一个人回答他。赵无咎更加恐惧了,他苍白着脸“唰”的一声跪在了平时对他稍好的朱桓哲跟前,颤抖着声音问道:“朱先生,我。求求你告诉我…汝修他到底怎么样了?!”他无助地悲鸣,不祥的预感使他全身犹如遭受断肠蚀骨般的剧痛。
“他…他在令誉的身边…饮剑自尽了…”朱桓哲终究还是不忍看着赵无咎狂乱的样子,说出了赵无昝永远也不想听到的残酷事实。
“汝修…”赵无咎痛急攻心,险些晕了过去,他不支地将手扶在身旁的椅子上。
夏煜此刻努力稳住情绪站了起来,虽然悲痛难掩,他还是镇定地问道:“令誉的遗体…”说到这两个字,他也终于禁不住流下了眼泪“现在何处?”
曾晖垂泪道:“我大哥已经打点好了,不日便能将令誉的骨灰送回…他去刺杀严贼之前曾经写下绝命书…”曾晖颤巍巍地从怀中取出金誉的遗书。夏煜同样颤抖着接过,只见纸上只是寥寥数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