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电话亭,看到了电话,苍茫中地想起了神田文森,她该向他求援吗?不,她拿什么立场找他,他已经不要她了!她坐下来,蜷起了那双不知走了多少路疲累的腿,把头放在膝上,泪水悄悄的涌上来,在这时候,她唯一想的人竟是他。
她想念他,真的好想念他!
她现在自由了,如愿以偿的离开他了,可是心却忘了带走!
“小姐,休息就回家去,别占用公物好不好?”
哭泣的桑柔被一个尖锐的声音拉回现实,她摇摇欲坠的站立起,电话亭外有两个撑伞的欧巴桑。
“你没事吧?”其中一个问。
桑柔没回答,挥去泪,硬撑着浑身的疼痛走出电话亭,跌跌撞撞的走入雨中。
“怎么那个样子?”两人窃窃私语。
“八成是不正经的女孩…”
她们的议论随着风飘进了桑柔耳里,一个遥远的孩提时的伤痛记忆像海啸般再度扑向她来,加诸狼狈的绝境使她痛不欲生!
“老哥,从没见你像今天这么心不在焉的,你的大客户有些微词哦。”会议结束,幻纱端来一杯咖啡给文森。
“有你在和他们周旋,我不担心。”文森抽着菸,立在窗前看着外头下了一整天的雨。
“那你担心什么?”幻纱俏问。
“我?”
“对呀!打我生下来都没见过你这个样子。”她做打趣实是关心。
“什么样子?”文森把咖啡搁在桌上。
“成天见你的脸就像心里头挂着铅块似的。”
“哦?”“你怎么了,老哥?”她试探着。
“没什么。”
“真的没什么吗?”谁相信。“是不是我没把你的别墅管好,让你住得不满意?”
“你想哪儿去了!”
“那是不是分公司方面的问题,我有什么疏失却不自知的地方吗?”
文森熄了烟,摇摇头。“你这个女强人就像是我的右臂,分公司交给你我是放心不过的了。”
“那你是怎么了?难不成是生理不顺啊!”文森轻嗤。“别开玩笑,说过了没什么。”
“没什么就好,今晚我“老公”要请我吃法国菜,你要不要一起来。”
“不了,改天吧。”
“那我先走了!”幻纱正要走,突然想起什么又回头。“对,忙了一天都忘了问你了,你要我买的衣服桑柔喜欢吗?”
文森眼波中有一阵愣愕,久久才吐出一句:“嗯。”“嗯,是代表什么,我的眼光不赖,还是不好啊!”“我表妹的眼光有错的时候吗?”他不经心的说。
“说的也是。”幻纱同意的点头,笑说着,看了看表。“我真的要走了,不然会来不及的,明天见了。”
幻纱走了,空荡荡的办公厅只留文森一人。
我真的在担心什么吗?
我又真的“没什么”吗?文森自问。
倘若是有又如何?改变得了他决定的事吗?
不,这不是他的决定,是“她”要他做的决定!
“她”现在如何了?一早就没见“她”人影。
莫非已回东京打包行李去了!
她真的就这样一声不响的走了?
无情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