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阿躲厨房避难！申先生平时脾气还算温和，但只要病人每清醒一次，他就会控制不了自己。

他不耐烦地阻止对方的废话：“挑重说。”

没想到，她可以两个多月来行踪成谜，他得重估她了。

到底还要再折磨他几次？这样反反覆覆，让他每次燃起的微弱希望，又在一瞬间破灭！

他并非都不接新闻，而是都只看某几类型的消息.例如医疗讯息，还有他现在正在阅读的争论话题──因为荷兰将重症患者安乐死合法化，于是国内也现了讨论安乐死的呼声，正反两意见争论不休。

上次发飙是几天前，她们躲避不及，被申炬臭骂到哭成一团，要不是这工作薪不错，而且后来申炬也了歉，她们早就辞职不了。

他明明可以反驳的，以前跟他斗嘴的时候她都吃亏，所以她一直以为申炬很吃得开，可是没想到他在社圈是如此寡言，还被人毫不留情地践踏。

申母缓缓张开睛，申炬一颗悬着的心才稍稍放松。

“妈，难得清醒，不要说这些。”

“麻烦你们了。”

申炬挂上电话，心想原来杜宛云并不像他以前认为的没脑，居然可以躲这么久。看来他当初找错人了，原本以为即使杜宛云背叛了他，他也可以很快地找到她。

申炬奔病房，客厅里的桌椅瓶，全都被他一一砸烂。

希望这次可以奏效，不过不太可能。公共电话那么多，可以换用别支，杜宛云现在这么小心，应该不会自投罗网。

谁准你把我说成我们的？我和你不是同一人！夏筠在心里气。她原本还不讨厌费仁，只觉得这只大苍蝇烦了，可是现在却觉得费仁面目可憎！

“喔，有很好的展。我将这星期所有窃听到的通话全告诉你，十二月三十号，杜家打电话请人来修…”

“不可以！我一定会让你好起来。”

“她可能也知申先生要找她，所以小心隐藏行踪。不过我们已经在那个电话亭装设隐藏监视，要是她下次再去那里打电话，我们就会立刻通知申先生。”

“…我想和他一样，解脱…”

他坐下，拨了个号码：“我是申炬，托你们调查的人有没有下落？”

“我叫计程车就好了。”

这些人每次都这样，明明没有什么好消息也都要查一堆无用的资料，无非是要让他甘心掏更多钱来。

已经没有东西可以砸了，申炬才冷静了些，将倾倒的沙发椅扶正、断了的电话线接上。

“对不起，我有累，想回饭店休息了。”最近她住凯悦，反正不缺钱，饭店房间气派，又有人会打扫，她乐得轻松。

好不容易才摆脱费仁，夏筠快步离开。她第一次觉到这场合令人作呕，再待下去一定会窒息。

病床上的她呼变急促了些，申炬连忙握住她的手，轻声：“妈？”

“妈？”申炬惊慌得看着又闭上睛的母亲，幸好心电图仍旧稳定地画低起伏，母亲只是睡着了。

“那么我们装设的人事费用共是…”血鬼面目现来了。

“我还有事先走了，很兴认识你，夏筠小。”申炬客地伸手与她握，大步离去。

“那么她人是在国内喽？”

“不要…不要违反天意，那个晶…不是好东西，你爸爸，就是因为那东西，才会那么痛苦…”申炬握母亲的双手，摇了摇，他已哽咽得说不话来。母亲勉将抬一，看着自己上满的各，还有被儿握的手，仍然断断续续说着：“这些东西…绑住了我，把我绑在人世…让我受苦，放…放开我，让我走…”

那些赞成的人，怎么能够睁睁看亲人走，甚至推亲人向死亡渊一把？申炬不以为然地将报纸丢在一边。

申炬待在病床边，阅读一份报纸，不时还偏过去看看沉沉睡着的她。

“我立刻汇给你们。”

“我…梦见了你爸爸，他看起来好…好快乐，他对我笑，他活着的时候…那时候，他很少笑…也许他死了，才终于解脱…”

“凯悦离这不远，我送你吧？”

“嗯，杜宛云在十二月中打的那通电话，我们已经查那个公共电话的位置，在台北市信义区…”

费仁看着他的背影，不屑地哼了一声，然后又立刻换上笑脸面对夏筠：“跟这人说话很自讨没趣吧？我们刚刚聊到哪里了，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