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那个朱朱说我抢了她的老相好,还打我一巴掌,打得我脸都红了。”
这不说没注意,经荷-一说,千羽细看下还真是红肿的。
“我帮你上个药吧!”千羽起身取出御风专用的药箱,但检视了半天,好像只有跌打药酒能去红消肿,不知荷-介不介意脸上涂满跌打药酒?
“你人真好…”荷-忽然站起身抱住千羽大哭。千羽呆楞住了,不知自己该做何反应。
“千羽,你知道吗?打从我出娘胎以来,没人对我这么好过…”哭了一会儿,荷-才擦干眼泪,又拉着千羽坐下。
千羽被荷-称赞得莫名其妙,她真有这么好吗?不过是拿个药箱罢了。
“千羽,我们家很穷,父亲赚的钱往往不够贴补家计,母亲在此情况之下,常常出外给人洗衣服、打零工。我尚有五个兄弟姊妹,一餐常常不得温饱,衣服也是捡人家穿剩的、不要的。”为了使千羽同情她,荷-刻意提及自己的往事。
“喔,起码你有亲人,那已经很令人欣慰了。”千羽也想起自己的过去。
“我本来也是这么想,但后来才发觉我错了…亲人,只是出卖你的人罢了…”回忆起过往,荷-不再做戏,眼中难掩难过的神情。
“怎么说?”千羽不甚明白。
“在我十四岁时,父亲染上了一场重病,一病不起拖累家人,家里所有的钱都让父亲看大夫去了。你也晓得,穷人家生不起病的,我本想去大户人家家里当下人,一方面有钱让父亲医病、一方面供弟妹吃穿,谁晓得母亲帮我找的工作场所竟不是正当人家!”荷-每思及此,便恨得牙痒痒的,有谁天生是做营妓的,她也不愿意啊!
“喔。”千羽大概知道她的遭遇了,想要她别说了,荷-却继续往下讲。
“一天夜里,来了个嬷嬷与两个彪形大汉,给了我母亲五十两,便强将我带走。”荷-冷笑了一声“五十两,我亲娘居然为了五十两便把我给卖了,将我从此推入了火坑…”
“真可怜…”千羽叹着气。只是这荷-讲出来的故事,她好像在哪部连续剧上看过,这一时之间她也想不起来。
“千羽,我也不知道为何突然间跟你说到这个,你不会觉得我唐突吧?”回到现实,荷-依旧希望能跟千羽变成好朋友,得到千羽的信任。
“嗯…”千羽是觉得有些奇怪,但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因为在这个军营里,我根本没有所谓的好朋友,我真的想要有个好朋友…”荷-难过得又要哭了。
“别哭了,你愿意的话就来找我吧,我会听你诉苦的。”千羽是一个很心软的人,瞧荷-如此伤心,她看在眼里、心里也不好过。
“嗯,你人真的好好。”
许多的赞美令千羽有些头晕了。对荷-来说,自己也才刚认识了她一点点,而自己真的有这么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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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羽成天待在军营里,想着荷-被排挤的事,想了很久。这芙蓉帐始终都让人带着遐想,自己实在不喜欢芙蓉,-怕因进过这个帐,就要一辈子沾上这污名。
她成天在脑袋瓜里揣想着,终于给她想出办法来了!
这天她绕着御风打转,御风从早上到现在耳根子都没休息过,都快被千羽给烦死了。
“你说什么?芙蓉戏院?!”御风真没想过会出现这么个名词,也不知道她脑袋里都装了什么,哪个男人上战场之馀的放松时刻,会只想找个姑娘看她演出好戏的?
千羽一个劲的猛点头,这是她想出最好的办法了。也唯有这样做,自己留在这才稍稍有点用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