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凭印象走出去。再不然找个可以休息的地方,等天亮被人发现。”他累得不想再浪费力气发火,只求能安全地度过这一夜。
见他满脸风霜,十分疲惫的样子,她感到心疼又内疚。
“对不起,都是我害的。”都是她闯的祸,才会害得他这般落魄。
“你为什么会这么着急地想找回小月?”——不以为意,一边拨开芒草往前走一边无心的问。
“虽然我跟小月还不熟,它也看不起我,但既然爸爸把它交代给我,我就有责任照顾好它,它不见了,我当然会着急,会难过。”
一阵风吹来,她打了个喷嚏。然后她纳闷地打量——的背影,不解他为什么问这个无关紧要的问题。
忽地,——停下脚步,愠怒的回头瞪视她。
“真是个莫名其妙的蠢女人,你会对一部破烂机车负责,一条比你强壮的大狗负责,就是不肯对你的身体负责。早知道你这么不自爱,我就不该费心为你请医生,平白浪费卓伶的药。”不知为何,他对她轻忽自己的态度感到不悦。
这种心情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他也不想追究了,只知道语纤在他心里,已经不再是个陌生人,她成了一个特别的存在。
看——一边发火还可以条理分明地训她,她佩服得目瞪口呆。
“你真厉害,连发怒也这么有格调。”
最教她五体投地的是,他虽生气却不会破口大骂,依然是冷冷地把话说得一清二楚,让人无法回嘴,也吵不起架来。
“我不是在跟你说笑。”
她根本不把他的话当真,只一味地以自己的逻辑思考,该说她迟钝还是固执呢?
见他脸色一沉,语纤马上识相的乖乖回答问题。
“我对阿辙、小月负责,是因为我喜欢他们,所以愿意付出我的关心。就像你现在责备我一样,你愿意关心我就表示你在意我,我们的关系也就更进一步,不再是陌生人了,这样对吧?”
她的一番话字字说中——的心声,让他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接下去,也让他重新认识她。
她是迟钝,但真的不笨,而且心思敏锐得能穿破他的防备。
当初他真是小看她了。他回过身继续往前走。
“你关心的东西还真多啊!”他冷冷的讽刺,对于她博爱的观念不以为然。
“我喜欢的东西多,当然必须多费心思照料它们。昨天你也照顾过我一晚,那你是不是也已经开始喜欢我了?”一直跟在他身后的语纤很期待他的答案,紧张地直盯著他背影看。
这种心情就像她的漫画里低头等著情书被对方接过去的少女一样忐忑——
似笑非笑地转过身,望进她期待的眼里。
“你说呢?”
看他一脸不屑的样子,语纤再钝也明白他的意思。
“喔,是我自己想太多了,你不再摆脸色给我看,我就该庆幸了,我不该奢望太多的。”莫名地,她的心竟有股刺痛感,闷闷的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她是怎么了?是因为感冒还没好的缘故吗?
看她脸色突然变得苍白,——也没了捉弄人的心情,担心的扶住她的肩膀。
“你没事吧?是不是身体还不舒服?”
“我没事,谢谢你的关心。”拨开他体贴的手,语纤强迫自己跟他划清界限。
她不想再有那种奇怪的锥心之痛了!
望着她虚弱的微笑,以及萦绕在手指间淡淡的余温,——居然有种荒谬的怅然。
她的拒绝让他很不是兹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