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聂云与左霓霓这一对，终于要成亲了，左家上下真是高兴得不得了。

他们原本打算不要太铺张，但左母却jian决不答应。她觉得左霓霓等了一年多才等到好夫婿，无论怎么说，都要大肆铺张一下，赶走衰运才好。

拗不过娘亲的固执，左霓霓与聂云终于妥协。

这天，天朗气清，左霓霓与聂云一起上街买布料。左霓霓打算他们成亲的喜服由自己来zuo，那样比较有意义。

“你会不会觉得太快了？”左霓霓侧tou问dao，其实数数手指，他们相chu1的日子不算多，中间还隔了个一年半的时间，他们这么快就定下终shen，会不会太冲动了？

“你不相信我会对你好吗？”聂云凝视着她。左霓霓这段日子变得有些神经质，大概是成亲的事太急，又太多事要忙，所以压力太大了吧？

“我也不知dao，”左霓霓的眸子直直望着前方，里面隐隐浮动着茫然。“总觉得一切都好象梦似的，好象随时都会失去般。”一个人太幸福，是否会适得其反？总要疑神疑鬼、不得安宁才甘心？

“跟我在一起，你不快乐吗？”聂云托起她的下颔，让她与自己对视。

左霓霓悠然一笑。“就是太快乐、太幸福了，怎么可能会这么幸福呢？水满则溢，而我现在就觉得我的幸福太满、太满了。”是她太多心了吗？上天真会给予她满满的，而且永不会溢chu来的幸福吗？她不大相信。

聂云抚着她又轻蹙起的柳眉。“这些日子来，你太累了，不如我们把婚期延一个月吧!”

“不用了。”左霓霓摇摇tou。“就下个月吧，我不想有变数。”

聂云握住她的素腕，牢却没用重力。“不要想太多，你以后的日子只会更快乐、更幸福。”

“不，像现在就好。”左霓霓与他的ju掌jiao握在一起，十指相缠，似乎这样她不肯安宁的心，才会稍稍定一些。“我不需要太幸福的日子，时常半满就好；我宁愿用心思去填满那另一半，也不希望它溢chu来，只能看着它白白liu走。”

“你的小脑瓜到底在想些什么啊？”聂云有些失笑。“luan七八糟的，女人的心都这么shen沉、复杂吗？我以为简单就是最好。”

左霓霓瞄着他。问题是，他真的能简单地过日子吗？以他的xing格，她总以为不妥。但又有哪个妻子会希望丈夫zuo的工作，是有危险xing的？她只是不想惶惶终日。

来到一间布料店，左霓霓一yan就看中了一匹青灰se的布，她爱不释手地轻抚着。布廖不错，用来zuo件外tao最好。

“你喜huan这zhong颜se？”聂云有些微讶。

左霓霓睇他。“我打算zuo件外tao给你。”笨!她又怎么会穿这zhong颜se的衣衫？

“我已经有很多了。”聂云不想她再zuo。因为他留在这儿只有一个月，他的衣wu却成倍地增加。左霓霓好象怕他没衣服穿似的，不停地zuo衣服给他。其实他不是喜新厌旧的人，只要整齐干净的就穿，不guan旧与不旧。“你替自己zuo几件吧!”

他原本以为像她这zhong女人，应该是很爱漂亮的。后来他才发现，她的胭脂不用到最后都不另买，衣服也只有那么几件，只是佩饰比较多；可是那些佩饰也多是她自己zuo的。所以他希望她多添些衣服与饰wu。她是他娶来要呵疼一辈子的，不是娶来zuo他的nu仆的，他希望她才是漂漂亮亮的那一个。

“怎么？嫌我zuo的衣wu不好看吗？”左霓霓故意板起脸，叉起腰地说dao。

聂云笑。“你的针黹好得没话说，这还用怀疑吗？只是你的衣裙不多，你就替自己多zuo一些吧!”

“喔，我明了，你是嫌我穷酸，衣服旧pei不起你神捕的shen分是不是？”她用手指戳戳他jianying的xiong膛。哎呀，真的好ying，害她的手指tou都戳痛了。而他却毫无表情，令她懊恼不已。

“霓霓，”聂云苦笑。“你明明知dao不是这样的。”

左霓霓瞪他。“那你要不要？”她指指那块布料。

聂云环视一圈，然后拿chu一匹淡淡的桃红se泽的布料，dao：“你也zuo一件。”

“好啦。”她也ting喜huan聂云拿着的那匹布料的。

左霓霓要老板把这两疋布料包起来。“多少钱？”

“霓霓，”聂云捉回她伸chu去给钱的手。“我们还没买zuo喜服的布料呢!”

“哎呀，你瞧我都忘掉了，”左霓霓恍然，又四下瞧瞧，然后又挑了几匹大红的布料。“幸亏你提醒我。”

“我怎么连这个都忘了呢？”当他们提着大包小包地走chu布料店时，左霓霓喃喃自语着。买布料zuo喜服，这件事她不是一直念着的吗？

“怎么了？”聂云见她的口中念念有词，样子也有些苦恼，不免担忧。

左霓霓拍拍自己的额tou。“我的记xing真的越来越差了。”这zhong事也能忘，希望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