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老天的份上,你还会笑!”
她看也不看他一眼就走了,真高兴他要离开公司。
当他去而复返时,她正在收听音乐,办公室寂静得有如旷野。时间正是六点半,其他同事早已下班离开。她做完妮可度周末前交待下来的工作,再处理戴天仇的。耳机及打字键盘声使她完全没察觉他进来,直到有人从后面拍-拍她肩膀,她才知道有人。
丽诗差点没吓得魂魄出窍,她倏然地掉转打字机,没料到撞上他的脚。他就正对着她。
“我的天,”他呻吟。“你还是原采那副穷紧张的样子。”
“你吓了我一跳!”
“我知道,前门不是锁了吗?所以我才走后门。”
她瞄向前面。“没有锁,为什么要锁?”
“因为只有你一个人在,这就是为什么。”他不耐烦地说:“否则谁都可以闯进来,我刚才不是告诉过你?”
他说过?她记不得有没有,她耸耸肩。“我还是完完整整,没发生什么。”
“不能这样说…喔,现在说有什么用?”他摇摇头,疲倦地顺了顺头发。他的头发又湿了。“我和你交谈就像要游过太平洋般的困难。”
我和你说话也-样!她小声的呢喃,避开他的眼神。视线固定在壁橱上那头以悲哀的表情看着她的熊猫玩具,它似乎正代替戴天仇向她道歉。
“我在回最后一封信,”她简短地报告,仍不看戴天仇。“其他的我已打好,摆在你桌上等着签名,邮票也贴好了,今晚就能寄出。”通常他们用已付邮资寄信;但此时邮局早巳关门。
“好,我会看的。等你都完成了告诉我,我顺路送你回家,外面又下雨了。”
顺路送我回家?门都没有!她望向窗外,天还不晚,但外面已是一片漆黑,但没有什么雨能使她愿意与他同车。
“不,谢了。”她说:“这点雨难不倒我,我还不致于融化。”
戴天仇停下脚步,慢慢转身,胸膛因深呼吸而胀大,他对这女孩已忍耐到最大极限。“我怀疑熔炉能否令你屈服,丽诗。”他的手伸过来,按着她的肩。“我在十分钟内送你回家,不会淋到一滴雨,我看你不只顽固,而且还真愚蠢,是不是?”
就是这句话逼她下定决心,她-鼓作气打好最后一封信,然后拿出一叠白纸,开始打辞呈,完成后立刻放人信封内,摆在妮可桌上。够了,够了,她的生活巳够糟了,她再也不需要这些侮辱。她的夜晚寂寞、白天悲惨;她再不需要这些!
她没有把最后一封信送进办公室交给他,就留在自己桌上,他出来时不可能没看见。
丽诗穿上夹克——真希望它是件雨衣——然后轻轻地打开门,溜出大楼。真后悔当初她没答应德辉和玉秀的邀请一起去度假,早上他们已前往关岛去了,三星期内是不会回家了。她考虑到才刚上班就休长假不太妥当,所以拒绝他们,如今想想自己真是白痴!
从工业区到公车站的路有数百码,尚未走到五十码她已全身淋湿;等她抵达站牌,衣服已经往下滴水,她甚至没带雨具,因为早上离开公寓时完全没有下雨的迹象。
时间滴嗒溜过,她虽然不冷却全身打颤。卡车经过、轿车经过、三部公车成排到达,竟没有一部是她可以搭的。走路回家或许还快些,但实在大晚了,这时有辆白色福特慢下来想让她搭便车,但她根本懒得回答。
又一辆车停下来,她绝不可能认错,就是他的车!电动窗摇下,传来戴天仇的吼声:“改变你的心意,上车吧!”
“不,谢了。”
“上来!”
“不,我不上。”
“他妈的,小女人。”他咆哮大叫:“上来,否则我会下去把你丢进来。”
这混蛋可能很蛮样!她冷静地想着,但他不会真的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