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还有一件事,”盛世嵩心念一动,突然想起了大事“你们俩…到底圆房了没有?”
“这件事,也会一并解决的。”
“嗄?那就是没有了?!”
盛世嵩当场为之震怒,他们成亲多久了,怎么会连这点小事都没办成?还说什么“一并解决”,难道小俩口就是为了这个在闹别扭?
“爹,求您当作什么都不知道吧!”抛下一句话,盛渊掉头便走。
光一个吉人就已经够他心烦的了,还要他应付爹娘,那丫头可真好命,只需躲在闺房里不出门,就万事太平了?
俊眉一扬,盛渊便忿忿不平地在走向房间。他倒想看看她这几天都在忙些什么,一个人过日子,肯定消遥又快活吧?
盛渊…是丈夫,不是哥哥,当然不是哥哥。
吉人坐在铜镜前,清清喉咙,试着念念看“相…相公”
恶,恶心死了。她气得双手一推,推翻了一堆胭脂水粉,忍不住气急败坏的骂“相什么公啊!明明是个大混蛋,干脆就直接叫混蛋好啦!”
胡乱发了一顿脾气,干脆走到床边落坐,抱着枕头发呆。
闷了一会儿,却又失魂落魄地回到妆枱边,对着镜子看着自己的嘴形,柔声再试一遍“相、相公…”
唉,还是不行,好别扭。
又气又苦的垂下肩膀,从地上拾起来一把木梳,又丢镜枱“肉麻死了,怎么喊嘛!”
盛渊满脸错愕地站在窗外,隔着漏窗,注视吉人的一举一动。
没想到吉人还有这一面——一会儿害羞地捧着脸颊,一会儿又跳起来咬牙切齿,忽然悠悠地叹息起来,接着又软绵绵地倒在床上。
好像真的瘦了一圈,脸色太过白皙,眼眶却红通通的,神情十分疲倦。
如此百般苦恼,苦练不懈,这所有的一切努力,竟然只为了如此简单容易的两个字:相、相公?
啧,要她恭恭敬敬地喊他一声相公,真这么难啊?
“相公、相公,我的…夫、夫君…”吉人憋着呼吸,说着说着,两眼一翻,简直是要从此断气了。
盛渊忍俊不住,只得赶紧捣住自个儿嘴巴,免得吉人发现,当场羞愧得咬舌自尽…
背后突然响起一阵细微的沙沙声,盛渊转头一瞧,只见几个丫头走来,见到他,正要屈膝行礼,他赶忙伸出食指按着嘴唇,接着挥手赶走她们。
此地不宜久留,待丫头们走远,他也悄悄离去。
吉人苦恼的模样,一直深深停留在脑海里,盛渊游魂似的走回书房,胸口好像被什么东西填得满满的,害他不停的笑,不停的摇头,失魂落魄的想着吉人,一会儿觉得她好近,一会儿又觉得好遥远…
吉人,吉人,你还要我等多久?
心浮气躁地在书房里来回踱步,除了那个少不更事的惠家丫头,他脑袋里根本容不下任何事物——
妾发初覆额,折花门前劇。郎骑竹马来,遶床弄青梅。
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十四为君妇,羞颜未尝开。
低头向暗壁,千唤不一回。十五始展眉,原同尘与灰…
“盛渊、盛渊…”好不容易在花园里找到盛渊,吉人一发现他,便提着裙摆跑来。
“嗯?”他坐在一张长椅上,悠闲的倚着椅背,手时捲着一本书。
吉人跑到他跟前停下来,微微娇喘,劈头便说:“我、我试过了…试了好几天,可还是叫不出来,我还是喜欢喊你盛渊。”头发都被风吹乱了,她一边拨弄整理,一边说道:“不过,我心里会把你当作丈夫的。”
“随你。”他眼睛始终没离开手上的书册,仅仅挑起一边眉毛,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