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被逮到小辫，他窘得说不话来，只好埋首努力吃面。

绛雪笑着摇摇。“你只要告诉我哪里可以买得到油漆就好了。”

“可以这么说。”

方薇奋力踢走一颗石，这才懒洋洋地重新跨上野狼一二五。“绛雪姊姊，再见。”

“其实每一个地方都有优缺，就看你看的是哪一分。”绛雪归纳以上的想法。

方薇用脚踩了踩刮落的漆片，抬问绛雪：“你一个刮得完吗？需不需要我帮忙？”

“呃，没什么。”他竟然也会脸红。

方薇转指向村。“顺着山路开个二十分钟左右，你会看见一家兼卖油漆的杂货店。”

“绛雪姊姊，你是为了真才嫁到山上来的，是不是？”方薇抬起脸，天真的问。

“我是没想到结婚这么远的问题啦。”说着，她拢了拢那黑得发亮的长发。“不过，我想我会到城里工作。”

“嗨，雪姊!”方薇跨坐在一辆野狼一二五上，颇有巾帼英雄的架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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绛雪笑了笑，心想这世界的人真是奇怪。都市的人渴望回归自然，而山林里的人又向往五光十的都市生活。极少有人会满足现状。她自己就是一个例。

“那就回去吧，别再耽搁了。”绛雪笑着向方宅的方向呶呶嘴。

方薇抬环顾四周群山一遭，顽地说：“太幸了，我看到的都是这座山的缺呢!”

苍辉指着墙角的半打油漆，满脸不悦。

“看什么？我的脸开啦？”她问。

“方薇，你回来啦!”绛雪回过，抹了抹额角的汗。

“包括你吗？”绛雪问。

“再见。”在山里，绛雪本质里慵懒自在的天愈发明显了。

她刚才对着我笑呢!”

对。就是风格。

“你这是什么意思？”

“一定又要叫我去菜园菜了。”方薇嘀咕着。

“噢。”方薇沉半晌，继续说：“但是至少都市的生活不会太单调。”

“那就祈祷你会看见都市的优吧!”绛雪并不想打破她的梦，反正是好是坏，她得亲自尝过才明白。

绛雪坐在一节阶梯上，用手撑住下，和善地说：“谢谢你啊，方薇，但我可不寂寞呢!”

“那可能是她今晚唯一的笑容了。”苍辉也颇为纳闷，因为余彩霏的条件并不比绛雪差，但是富珍就从没给过彩霏好脸。

他忍不住抬瞄了她一，发现她的睫像把扇般懒懒地垂挂着。偏着打量着周遭的一切，神态从空且优雅，风格天成。

方薇笑着摇摇。“如果我是你，我会叫丈夫和我一起去都市打拼，山上的生活实在是太辛苦了。”

“对啊，都市里什么都有。生活便利，工作机会又多。我真搞不懂你怎么会愿意嫁到山里来，我们村里的女孩一个个都不得嫁到城里去呢!”

“这是我的房，粉刷的事不必你费心。”他平板地说。虽然三年来他没有钱也没有心力整

“方薇——方薇——”方的叫声从山上飘下来，在山谷间起一波波的回音。

“都市的生活也不轻松啊!许多人工作了一辈就只为了一层小鲍寓呢!”

方薇把车骑上石家前，笑走向绛雪。“学校今天开始放寒假，所以以后我可以回来和你作伴了。”

方薇一手挟着长梯，一只脚懒懒地跨上最后底层的阶梯。“我敢打赌再过几天你一定会闷得发慌，你们都市人就是这样，刚来这里会觉得一切都很新鲜，也会很羡慕我们可以生长在这里，但是渐渐的你就会发现山上的生活其实一也不好玩，既无聊又乏味。”

绛雪不觉皱了皱眉。“你真是这样觉得？”

“那还不快吃面，等泡糊了就不好吃了。”她笑着提醒他。“待会儿还要去买东西呢。”

“粉刷房啊!我希望我们的居住环境能更赏心悦目些。”绛雪腰问围条兜巾，边说边把晚餐端上桌，并没有注意到他不悦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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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苍辉上工后，绛雪从仓库搬长梯架在墙上，开始动手把老旧斑驳的油漆刮下来，所幸太并不大，所以她可以一边哼歌一边刮。

绛雪耸耸肩。她早已经过腻了都市那打仗般的日，她觉得山上宁静、恬适的生活可以让自己沉静下来，甚至觉得每一次呼都是一享受。

余彩霏的太咄咄人，容易遭人嫉妒。

沈绛雪的却像是一朵夏日的莲，清丽淡雅，极亲和力。她的自有一慵懒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