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会被一名奇怪的老头拦下,告知要他们把玉交给另外一家,赏银保证比范家高得多;不肯去的人马上被站在怪老头身侧的壮汉打伤,弄得没人敢去范家,纷纷转向。
梁红豆和范峋鸿坐在大厅中大眼瞪小眼,他们已等了两个多时辰,但是到现在都没有玉的下落。这是怎么一回事,伯父不是雇了二百人找玉吗?怎么还没找到?
这时,一名男僮上气不接下气地冲进门来。“堂少爷,据说找到玉的人都拿给一位叫铸雪楼的人了!”
范岫鸿和梁红豆睁大了双眼:“铸雪搂!”
那不是人名,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门派,可…铸雪楼怎生会和玉佩扯上关系?难道派人来刺杀他们兄妹俩的也是铸雪楼…范岫鸿和梁红豆面面相觑。怎么会变成这副局面?
此刻西湖畔的亭子中,杜浩然喜孜孜地摇着扇子望着远方的水面;朗文则斜着眼看着有些得意忘形的他。
“姑爷,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么?”
杜浩然闪过算计的眸光。
“为什么不高兴?这一次迸帐可不少哪,兄弟们年终还可以加菜哩。”他有些哀怨地瞅了朗文一眼,这镖头就是不开窍,一本正经地,真无趣。
朗文不敢领教地眯了他一眼,幸好没和姑爷结下梁子,不然哪天成为他算计的对象,说不定他还得帮杜浩然算银子哩。
杜浩然低低地笑出声来。“伯父大人,先谢谢您将付给小婿的银两,就当做是您给红豆的嫁妆喽。”
“可恶!”广阔的大厅中回荡着怒斥声,其间伴随一声木桌碎裂轰然倒地的声响。一边的中型红桧木箱中堆满了白玉玉佩,满出来的还堆在茶几上。
“这是怎么回事?”铸雪楼楼主东宫廷忿忿地坐在聚贤厅的椅上。
底下的人惶惶不安地危立一边,楼主找这龙形玉佩已经找了近十年,好不容易有它的消息,没料到却是这等情状。
“哪一块玉是真的?”东宫廷怒问。厉目一扫,底下的人均不敢多言,因为谁也不知道哪一块玉才是正牌的藏有地图的玉。
“怎么回事?大呼小叫的,廷儿,你在做什么?”两名丫头搀着一名衣着雍容华贵的老妇人自屏风后走来。
老妇保养得宜的面容上依稀可见年少时的美丽娇颜,只不过这容颜上却染上显而易见的怒火。
“母亲大人,没事。”东宫廷欠身,同时收起遍布全身的怒气。
东宫夫人横了他一眼,至主位上坐下。“吩咐你找的玉佩呢?”
“快了,快了。”东宫廷垂下视线,掩饰心中的不安。
“这句话我已经听你说了十年,腻了,什么时候才成真?”东宫夫人眯起双眸。
见她不悦,两旁的丫鬟惊吓地退至两边。东宫夫人美则美矣,但脾气阴晴不定,发起火来手段之阴毒会教人打从心底发寒,被她修理过的下人总要躺个十天半个月,而且从那之后就害怕再见到夫人。
“真的快了…”东宫廷俊容一暗。自解事以来,娘亲对龙形玉佩的执念便远超过对东宫家的人;为了那玉,娘亲的眼里从来没有他和他爹的地位,爹为了她的玉,耗了毕生的心力,还让不少人成了东宫家的刀下冤魂。
“但愿如你所说。”东宫夫人起身离开厅堂。
待他娘亲足音远去,东宫廷才长叹颓然倚在柱子旁。到底东宫家上辈子欠了那玉什么,为什么要这般折磨他们呢?
“爹,你曾经后悔吗?”他一拳击在柱上,悠悠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