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到这时才发现她没穿鞋。
该死!休息太久不止变迟钝,连观察力也退化了。对自己的懒散,水雾影只能摇头叹气,却无改过之意。然当他转身想去拿东西时,目光不经意地瞥到光洁地板上的足印,他凝目细看,发现黑黑的足印上混着未干的鲜血,且血足印还一个接一个,从大门直上楼梯。
她不觉得脚会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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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二楼,由于不知客房是哪一间,于是海晴挑了间最近的房间。
进了房间,由于不知电灯开关在何处,她只有藉着晕黄的走道灯,寻找床的所在位置,确定了床的位置,这才走到床边,轻轻放下海旭。
“弟。”摸着海旭烫手的额,海晴跪坐在地板上,心疼、不舍又满心自责。
弟弟烧成这样,若有个万一,她有何颜面面对用命保住他们的父母?而她竟浪费救弟弟的宝贵时间,只为和那救了他们的陌生男人争一时之气。
她凭什么和人家争,又有什么立场可以和人争?
是她低声下气,苦苦哀求那陌生人救她姐弟两人,她有什么资格要人家因她一时的心态作祟而看她脸色。
或许,那陌生男人的态度不友善,但他毕竟救了她和弟弟,她该感谢他,而不是在言语上逞能。
是啊,只要弟弟能有个遮风挡雨又不愁三餐的地方,要她做牛做马都行,当然,在这之前,她得学会管好自己的嘴,否则,不只是自己受苦,弟弟也会因她的利嘴而受苦。
现在,如果不想让弟弟过着餐风饮露的苦日子,最好的办法便是赖住那个陌生男人,直到她有能力负担为止。
赖,多可耻的字。她摇了摇头。
一种不得不向现实低头的窘迫,盈满了海晴彷徨无助的心,悲恸的泪水滑下脸庞,沿着微扬的苦涩唇角,流进她的嘴里。
好苦!海晴抹去颊上泪水。泪不该咸的?为何她的泪竟是苦的。
深吸口气,她强抑下心头翻涌的悲伤,这才注意到水雾影拿东西竟拿了那么久还没上来。
一丝怀疑掠过心头,海晴蹙了蹙眉,不愿妄自揣测地想下楼寻那摸了半天的男人。她探了探海旭的额,不见有缓的高烧差点烧掉她才下定自制的决心。
该死的男人,生孩子也不必这么久!
她急怒攻心,双手撑在床沿打算起身时,一只天外飞来的“怪手”,突兀的罩上她的小手。
“啊——”海晴尖叫一声,起身的动作因这突生状况而往后跌坐在地。
正在睡梦中的程拓被尖锐的尖叫声吵得皱眉坐起身,不悦地咕哝“那个没天良,半夜不睡觉跑到这来杀鸡。”念完,又躺下继续睡。
海晴吓瞠了一双大眼,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怎么会在这儿?”被尖叫声“叫”上来的水雾影,环胸斜倚门边,责难的语气包含不解。
“我…”以为水雾影怪她走错房,海晴想解释,却不知该如何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