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逃命去也。
而被他放开的张子宁早跑到侍应生身边,表情虽然一派冷静淡然,但她的手却像拉着救命绳索般的紧紧拉着他的衣袖没错,那个被误以为冒失侍应生的人正是牧云天。
在卫明衡抓住张子宁的时候,他就已经端着一整个托盘的饮料冲出吧台,再捡好备用武器蟑螂大军,朝卫明衡而来,一定要给他一点颜色瞧瞧!
牧云天转头朝张子宁爽朗一笑“你想出这么好的点子,不用太可惜了。”虽然卫明卫会那么怕蟑螂是他始料来及的,不过效果却也因此而出乎意料的好。
环顾四周,由于卫明衡已经跑掉,所有人的目光便集中到他们这里来,议论纷纷。他侧身对张子宁小声说道:“我们也赶紧离开吧。”
像个明星般对所有“观众”风华一笑,霎时惊艳全场,他随即优雅的鞠躬谢幕,然后在直起身时忽然指着人群大叫:“有蟑螂!”
“啊?蟑螂?在哪里?在哪里?”
就见一群绅士贵妇们个个慌乱地检视自己身上是否有蟑螂,霎时全场混乱成一片。而那个最气定神闲的罪魁祸首——牧云天,则握着张子宁的手往会场出口走去,从容不迫地离开了酒会会场。
坐上计程车后,张子宁低头抱歉的说道:“对不起,我搞砸了。”今天原本预定的计划没有一项是真正实行的,她甚至引起了卫明衡的兴趣,还差点被强行绑架带走。
“小傻瓜,又不是你的错。”他温柔说道“所谓计划,本来就不一定能够如愿实行,所有计划都一定要有备用计划,A计划之后一定要有B计划,更何况我们的敌人并非省油的灯,在第二次见面就已经看穿所有事情并立即采取了行动,所以我们现在应该做的是必须再好好计量今后的对策,你根本无需自责的。”
张子宁依旧低着头,沉默不语。
想起方才卫明衡对她做的事,她突然用力搓着自己的手腕、下巴与腰际,嘴里厌恶的直念着:“讨厌的人!卑鄙!下流!无耻之徒!不要脸…”
牧云天轻柔地制止她自虐的动作,伸出双手包裹住她的手,满含温柔地轻轻搓揉起来。看着她手腕的红,心疼地执起她的手在她腕上印下轻柔一吻,再一吻,又一吻…绵绵密密、轻柔且坚定,像是要抚平她受伤与疼痛的痕迹,连同她心口的伤也一并拂去。
她惊诧地看着他以无限爱怜的神情亲吻她的手,心口不禁一阵紧缩,不敢稍加动作,悄悄屏息,深怕连一个呼吸都会破坏此刻神秘又奇异的氛围…从来没有人这般对待过她,就好像她是一件最珍贵的宝物般珍惜着、爱怜着,而他眉间小小的皱褶则显示了他的心疼与不舍,更教她的一颗心像不断被狼涛冲击的岩石,无法抗拒地被震荡着、撼动着…
亲吻过手腕,他轻抬起她的脸,手指轻轻刷过她小巧的下巴,元限虔诚地俯下身,印上深长的一吻,仿佛想吻去她的记忆与她所受的委屈。
然后,他深情地紧紧拥抱她,怜惜地在她发间低语:“让你受委屈了。”
在他温暖的怀抱中,她像沉浸在一池温暖的海水当中,感觉安稳平静、自由安心,她眼睛蒙上水雾,感受着他的体温与心跳,悄悄汲取着他专有的青草味道,然后——虽然有些犹豫,却还是缓缓伸出双手,轻轻回拥他车行一路的风景在她眼前快速略过,像她到目前为止这一生的浮扁掠影,而现在,在一个温暖的怀抱中,她感觉自己找到了归属的地方…
过了一会,他忽然低叫了声:“哎呀!”
“怎么了?”她慌忙从他怀中退开,紧张问道。
他一脸惋惜地说:“我怎么忘记了呢!我实在应该用那个银制托盘狠狠敲卫明衡一记响头的,你说对不对?”
她忍不住噗哧一笑,同意道:“最好响得让全会场的人都听见。”
“没关系,下次一定替你报仇!”
“好!”两人相视而笑。
她知道他在安慰她、逗她笑,但她却也是真心的因此而感到安慰与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