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些症状吗?”危枣的眉皱得更紧了“听起来不像是误食毒草,而且,黑焰从不随便乱吃野草,它很挑嘴…”
“总之,你先看看它的情况再下判断。”牢牢的搂着危枣,青狂在落地时没有发出半点声音。几个大步,他与危枣已进入马厩,立在黑焰身前。
“黑焰!”一双小手捂住自己的嘴,危枣瞪大了水眸,既心疼又忧心的瞅住倒在干草上的高大黑马。
危枣挣脱青狂的怀抱,心焦如焚、步履不稳的跑向黑焰。
“焰!”纤细的小手抚摸着黑焰的颈,危枣的声音失去了往日的优闲,努力的想唤醒双眼闭合的马儿。“焰,睁开眼睛,我是枣啊,快醒来。”
似乎听见主人的呼唤,黑马长而浓密的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眼。
见到黑焰的虚弱模样,危枣不自觉的咬紧下唇。“焰,你会没事的,真的,我一定会救活你。”
黑马低低的嘶鸣一声,尖尖的耳朵动了动,回应危枣的话。
咬紧牙,危枣努力的隐藏住自己的不安,不想让敏锐的马儿感染到自己的情绪。
闭了闭眼,危枣设法摆出与平日无异的模样,开始仔细检查起黑焰,连一点小细节都不放过。而青狂也没有闲着,他在危枣诊断黑焰的同时,也忙着检查整间马厩。
半晌后,危枣完成了诊断的工作,而青狂也停止搜索马厩的举动。
“怎么样?”看着面无表情的危枣,青狂已隐约猜出诊断的结果。
抿了抿失去血色的唇,危枣闭了闭眼,没有回答青狂的问题。“你有找到什么奇怪的东西吗?”“没有。”见到危枣的表情,青狂已有不好的预感。“你呢?黑焰到底是怎么中毒的,有没有办法救它?”
深深吸了口气,危枣移开眼,目光落在看来陷入极大痛苦中的黑焰身上。“饮水有问题,有人在水里下了一种连马儿都察觉不出来的毒…那种毒,我从来没有见过。”
青狂没有说话,只是定定的看着脸色愈来愈苍白的危枣,静待下文。
“那种毒…”危枣闭上眼,声音细不可闻:“我只知道那种毒大概是一种针对动物的毒,对人体应该无害,但是,如果动物误食到的话…”
接下来,危枣没了声音,眼睛仍是闭着的。
无声无息的,微咸的温热泪水,就这么没有半点预警的滑下她那如温润白玉般的芙蓉面颊。
青狂傻了眼,危枣的眼泪,让青狂不知所措,同时也心痛不已。
感受着从胸口处传来无法言喻的痛楚,青狂立在原地不得动弹,眼中只有危枣的泪。
怔怔的看着危枣,青狂觉得自己眼前的不是危枣,而是一株沾着雨珠的净秀芙蓉。很美,但是,这种凄艳的美丽,青狂无法承受,因为他的心——很痛。
痛得无法以言语来形容。
?
无言的寂静,并没有持续很久。
相对无言的静默气氛,因青狂的开口而消失。
“危枣?”青狂的神色相当担心,害怕危枣会承受不住这么强烈而突然的重大打击。
危枣缓缓睁开眼,芙蓉脸蛋上没有半点表情,只是专注的看着奄奄一息、模样痛苦的黑焰。
青狂发现,危枣那双如星空的眼、那双能轻易迷惑他心绪的眼,在此时是空洞无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