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我答：“怎么可能呢，毕竟打闹了那么多年。”

何况——直到今天，我们之间仍有许多结没有解开。

不是不辛苦的。

我扭看她。

三个人便轻声唱生日歌。婉婷听不见，可是一定看懂了，整张脸都泛激动的红。

“是啊。”

“是啊。”我低继续看一本严歌苓的小说，却仍能受到面前难以置信的目光。

她都快哭了：“我不啦，你们都去好人，只有我帮你们气，还要恶人。”

“谢谢你，林卡。”我是真心实意说这句话的。

如果我不这一行，或许我永远都不会知：

对这一切，林卡几乎当作听神话。

虽然报考中国传媒大学硕士研究生这件事对我来说并不是个很偶然的决定，却仍然要下很大的决心——跨省、跨校、跨专业，我就是传说中的“三跨”考生，不仅要学英语、政治，就连专业课都要从学起。

看见我抬冲她笑，她还是不太相信：“你真的和夏薇薇化敌为友了？”

寒冷的冬天里，六半的时候天都还没有亮，我怕吵醒室友，只能小心翼翼端着洗漱用品到公共洗手间洗漱。走廊里没有气，刺骨的冰冷一下就鼓透我的衣裳，似乎要把我冻成的一小块。冷空气打在肤上，想不清醒都不行。

“我以为你们快要变成闺中密友了。”林卡似乎终于松气，肩膀也松弛下来，只不过气还是郁郁的。我忍不住想笑：很多时候林卡真的就像小孩呢。

目光的主人靠过来，摸到我桌边，手搭在我肩上，手掌的度穿透厚厚的衣。

她“啪啪”地甩着课本，我忍不住冲她的背影笑。我伸手拉拉她的胳膊，她却使劲地僵持着，不肯转过来。我再使劲拉，她终于回过，睛里有小孩撒一样的不服气、不甘心，一副很受伤的表情。

林卡瞪大：“你是说真的？”

晚上，林卡难得地早回寝室，坐在我对面的床上盯着我看：“陶滢，你是神仙？”

可是，我相信再多的结也终究会解开的。

“那个疯婆娘？”

“可是以后再看见夏薇薇怎么办啊！”林卡的五官都快要皱到一起了。

“谢有什么用，我还是要唱黑脸。”林卡的语气仍然很别扭。

不知你有没有见过一智力玩：小巧的钩与环，勾连在一起，银白的，轻巧便捷。

“其实我也只能到这些。”我耸耸肩，轻轻叹气。

每个不录节目的日里我早晨630分便起床吃饭、听英语听力；8踩着图书馆开门的吱嘎声去找座位，背英语单词到12；午饭在1230分结束，继续回图书馆阅读理解，一直到下午5，去餐厅吃晚饭；530分吃完晚饭，开始复习考研政治，10图书馆锁门，我回寝室继续复习专业课到凌晨1，睡觉…如此往复，我觉自己越来越像一条橡，上就要绷断。

“谢谢你帮我气，谢谢你总是支持我。”

17-2

“我不到。”她瞪着我，斩钉截铁。

也包括人心上的结。

“她曾经是我同桌，现在是咱们师兄的女朋友。”我纠正她。

“打招呼，说你好啊。”我看着她。

据说聪明人可以将所有的结都打开，然而实际上，打开那些结的人有许多并没有用太多的智慧和技巧，更多打开环的人用的不过是耐心——耐心地相信所有的结都不是死结，耐心地相信所有的结都终能打开。于是反复尝试，直到解开一个又一个的结。

转年九月，是我梦想路上的一块里程碑——我终于考研冲刺阶段。

她的嘴角同时耷拉下来：“岳哲那么好脾气的人，会被夏薇薇欺负死的啊！”又抓住我的胳膊：“陶滢你怎么尽吧些对不起戏剧系的事？”

那天，夏婉婷是最幸福的女孩，而我也同样幸福。

“啊——”林卡尖叫：“你害死岳哲了！”

睡眠严重不足的后果是每次上节目时我都要用厚厚的粉底压住袋与黑圈，肤糙喑哑，整个人疲乏得要死，却仍然要在摄像机前打起十二万分的神，以最好的神面貌现。当那些温的笑容与明亮的神现在电视屏幕里的时候，没有人知我的呼都因为疲惫而变得越来越迟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