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一炷香的时间过后,帐房终于离开了,金可儿这才走进书房内,微笑地望着正在拨弄算盘的父亲“爹,您还在忙吗?”
“不,不忙了。”金丰在拿起毫笔记下数字,抬头一笑“快过来坐,这时候你来找爹一定有事了。”
他顺手将油灯挪近一点儿,天色已渐渐暗下,他希望能将女儿看得更清楚些。
“对,我是有事想问您。”
“很重要的事吗?”金丰在扬眉笑问:“听柳伯说你下午去镇上走走,怎么样?咱们麒麟镇和数年前有很大的差异吧?”
“嗯,的确变了不少,店家变多了,但店老板也变得不老实了。”想起先前的事,她便忍不住抱怨。
“谁…哪家店老板不老实?”这个镇上还没人敢不卖他金丰在面子。
“算了,是我笨,连珍珠的好坏与价值都瞧不出来,难怪被骗了。”她噘起小嘴儿,又说:“爹,您知道是谁护着我出府的?”
“谁?柳伯倒是没提。”金丰在笑了笑,难得与女儿这样谈心,他可开心了!
“就是那个曲袖风。”
就在金可儿报出这名字的瞬间,金丰在的脸色突地一变“你…你让他陪你出府?那么他可答应了?”
“我的命令他能不从吗?”她得意一笑。
“你…你这孩子还真是!”金丰在摇摇头,一副有苦衷的模样“爹希望你以后别再去找他,有什么事交代柳伯就行了。”
“为什么我不能找他?”她之所以现在来见爹爹,就是想问问关于曲袖风的事,如今听他这么说,她更想打破砂锅问到底。
“可儿,你这么多年没回家,府邸里有许多事不是你懂得的,就听爹的吧!”金丰在可以想像倘若这事让女儿知情了,八成会有非常激烈的反应,不管是对她或对曲袖风都没有好处。
“爹,我就是不懂才要弄个明白。”她深深地望着父亲“我已经十七岁了,不是当初离家的十二岁小女孩,您该告诉我才是。”
“可儿…”他眉心一蹙“这事让爹再想想。”
“别想了,您不说我今天是不会离开这里的。”金可儿只要想起曲袖风的脸孔,就可以猜出他心底一定藏着许多秘密,而她此刻最想做的就是把他的秘密一一挖出来。
金丰在看着女儿执着的小脸,有着说不出的心疼“你呀!真像你娘,凡事都要追问到底,真是说不过你。”
“那爹您就说呀!”
“那已是十多年前的事了。”金丰在闭上双眸,回忆起当时“那年你才不到两岁,巧遇你外公五十大寿,我和你娘带着你坐马车赶往湘省张家口去祝寿,却在半路上遇到盗匪,盗匪为了抢夺财物杀了所有的下人…”
“天!我怎么从没听您提过?”金可儿惊愕不已“后来呢?”
“那件事对我们来说是场噩梦,没有人愿意再提,更不愿说出来让你害怕。”金丰在望着她“后来是曲袖风的爹经过,凭一己之力将数名匪贼给制伏,这才救了咱们一家人。”
“什么?他爹…是咱们的救命恩人?”她当真没料到会有这样的事。
那么她之前对曲袖风着实太不礼貌了,只不过他若是他们金家的救命恩人,爹又怎会让他待在府里当下人?
“他爹救了咱们一家人,还将咱们接回家中暂住,两天后又雇了马车送我们继续赶路。”金丰在望着出落得娇美动人的女儿“咱们待在曲家那两天,当时才八岁的袖风还帮忙照顾你,非常的贴心懂事,让你娘和爹很感动。”
“原来我们很久以前就认识了?”爹说的这些事给了她相当大的震撼,对曲袖风这个人更有了不同的想法,他非但没有提及他家对她的恩情,还容忍她的无理取闹!
“是呀!也因为如此,你娘当时就和曲家订下你和袖风的婚事。”说到这里,他立即接收到金可儿震惊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