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被融化的不只是从未如此热情燃烧的身躯,还有一颗总是如万年冰山冰封的心。
外面该已是破晓时分了吧!
韩荫静悄悄地点燃一支雪茄,菸头微弱的火光为漆黑的卧房带来一丝光亮。
他深吸一口菸,再缓缓地址出,眼眸盯着发红约菸头。
他跟她**了。新婚之夜末完成的终于在今天完成了。
原本以为得到她以后,对她的渴望就会减退,没想到事与愿违!一种仿佛深陷网中的感觉紧紧地纠缠着他。
在这种时候,童年的记忆似乎更加鲜活了起来。他想起了美丽狂野的母亲,以及懦弱痛苦的父亲。
“一个优秀的韩家男子必须是冷酷无情的。”韩冀的声音清清楚楚地在他耳边响起“你父亲忘了这一点,所以才会遭受惩罚。”
他不想步上父亲的后尘。
韩荫偏转过头,望着妻子沉静的睡容。
清雅的秀眉放松地舒展,鼻尖美好地微微翘起,平日带着倔强的薄唇安详地微启,长长的睫毛覆盖着眼睑,遮住了那双弱水秋眸。
那双紫灰色的眼瞳总是带着一种奇特的透明感,牵引着他的心。
从第一次见到她,他就有一种强烈的欲望,想知道那透明的眼瞳,仿佛自高处俯视着人间的奇妙眼瞳,究竟是在想些什么?
他将眼眸调开,深吸了一口菸。
不知怎地,今晚他特别想知道在她十八岁时让她怀孕的男人是她的爱人吗?还是令她憎恨的男人?她是自愿的?还是被强迫的?
新婚之夜那一晚,她如此害怕而绝望地拒绝他,是因为她曾经有过惨痛的经验吗?
想问她的事情太多,多得让他胆战心惊。他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婆婆妈妈的?竟然让一个女人搞得他心慌意乱。他究竟是怎么了?
“你睡不着吗?”殷志尘沉静的声音打断了它的凝思。
他转头着她“抱歉吵醒你。”
殷志尘将手伸到床头台灯底下,感应到她手的温度,灯自动亮了起来;红色的光线柔和地笼罩室内。
她凝睬着他“你有心事?”
“没什么,你继续睡吧。”
她沉默了一会见“我今天才知道伊恩是你的司机。”
他不语地默认。
“所以十年前送我到医院的人是你吗?”
“嗯。”“你的帮助让我的人生有了新的起点。”
韩荫深吸了一口气“我原本不想问的,”他紧盯着她“那时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他感觉地似乎微微摇晃了一下,神色转白。
“一个错误。”她简洁地。
“错误?”
她低垂眼帘“我宁可忘了它。”
“是吗?”他认开视线,捻熄了雪茄“我以为你是信任我的。”他自嘲地。
殷志尘敏感地察觉他的不快。她知道自己应该告诉他,也明白这或许是她唯一的机会,但她就是开不了口。她真的想忘掉那段令她深觉羞辱不堪的往事,也不愿再想起那个令她极端厌恶的男人。如果可以,她想将那段记忆从脑海里连根拔起。那段污秽、黑暗、可耻的记忆。她不想让他看轻她。
“我该起床了。”她尽量维持平淡的语气,拾起落在地上白色的连身长裙。
她的动作忽然一凝,怔怔地望着那件白色的衣里自得没有一丝杂彩,自得透明,自得像韩荫钟爱的冰水。
她总爱穿白衣,难道是潜意识地好洁?因为她明知自己不是这样的女人,所以藉此欺骗自己,欺骗世人?她紧闭双眼,悄悄落下一滴澄澈清泪。
“不信任我是对的。”他语音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