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的机会,也不敢再继续纠缠殷忘尘,一个一个默默地快步离开。
待众人都离开后,韩荫才转向殷忘尘“你不该哭的。”他紧蹙双眉“不像你。”他从未见过她流露出如此脆弱的一面,不论是她十二岁时被一群不良少年围住时;或是十八岁流产住院的时候;她一向很坚强的,不是吗?
韩荫略嫌粗鲁地用袖子替她拭去脸上的泪水“别哭了。”他粗声道。
殷忘尘甩开他的手,自己拭干泪水,深吸一口气,抬眼瞪着他。
韩荫微笑道:“这才对。”
“无忧车祸受重伤。”
“我知道。”
“那你为什么还能如此平静?”她扬声喊“你不把她当一回事吗?”
“我赶来了。”
“赶来嘲笑我的惊慌失措?”她似乎想藉着对他发脾气来减轻内心的焦急“我唯一的妹妹现在有生命危险,我连哭一下也不行吗?”她歇斯底里地喊道。
“她不会有事的。”
“你怎么晓得?你是医生吗?”
“她不会有事。”他再次重复。
“你凭什么那么笃定:告诉我凭什么?你以为自己真的是冥王吗?”韩荫伸手握住她的双肩,她试图挣脱,但他紧紧地定住她“看着我。”他沉声命令她,强迫她抬起头。“我说无忧不会有事的,你相不相信我?”殷忘尘黑色的长睫颤了一下“就算她熬过来了,她…她的腿也断了。如果她醒来的话,一定,一定──”地无法说下去,眼眸再次盈满泪水。
韩荫默默地凝视着她,眸光异常柔和。
那颗在眼眶打转已久的晶莹泪珠终于滑落“她会痛不欲生的。”韩荫叹了一口气,伸手将她拉进怀里“一定会有办法的,别担心。”他轻柔地抚着她的秀发。“我会想办法。”她相信他,真的相信;在这么靠近他的时候,在倾听着他的心跳的时候,她相信他可以做到任何事。
她开始尽情哭泣,任泪水沾湿他胸前的衣襟。这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在一个男人的怀里,表现出自己脆弱无助的一面。
这也是韩荫有生以来,第一次让一个女人靠在他胸前哭泣。
“请问你们哪一位是殷无忧的家属?”
“我是她姊姊。”殷忘尘迅速转身“她情况怎么样了?”
“暂时稳定下来了。”殷忘尘深深吐了一口长气“我可以进去看她吗?”
“我想先跟你讨论一下她的腿,还有眼睛”
“有办法复原吗?”
“非常困难。她是被完全截肢,除非细胞再造,否则无法完全复原。”医生顿了一会儿“当然,我们也可以替她装义肢。”
殷忘尘根本不考虑这个方法,她妹妹没办法靠义肢跳舞的。“请替她做细胞再造。”
“这一点恐怕有困难。”
“为什么?”
“首先,细胞再造是最近才问世的治疗方法,本院还没有如此先进的设备,而且整个手术费用非常贵。”
“多贵?”
“两千万帝国币左右,如果加上瞳仁再造,因为令妹的眸色相当稀有…”无忧的金眸是母亲遗传给她的。几乎对母亲毫无记忆的殷无忧,最感欣慰的就是她遗传了母亲金色的眸子。那是世上少有的颜色,这封美眸是唯一能让无忧感到自己与母亲有所联系的地方。
殷忘尘一定要想办法让无忧完全复原。可是两千万!她哪来这么多钱?就算把房子卖掉,也不过几百万而已。她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