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在兰休胸前抹眼泪鼻涕。这眼泪,不但有着重见休的喜悦,还有一点点真实的伤心呢。毕竟,她很快又要离休而去了。“喂!你们两个!”终于看不下眼,不想再陪着丢脸的纳兰词决定棒打鸳鸯“要哭要抱都回家去好不好?你们这样有很多人在看耶。”整个天桥上的人几乎都汇集到这里来了,害他好想举个牌子注明他跟这两个人没关系哦。“我们哭我们的,抱我们的,要你管!”恩同从兰休臂膊的缝隙中瞄着一脸尴尬的纳兰词“喂,你到底叫什么名字啊?”“这是什么?”伴着恩同回到离忧园,兰休望着满屋子的破布冲思同挑高了眉。地上这些碎布的颜色,都好熟悉啊。“啊?哦!呃——”恩同搔搔头“我们到听枫斋去坐坐吧。”
**dreamark**“哇啊——这里什么时候变成的垃圾堆啊。”跟屁虫似的纳兰词从缝隙中探出头,看着内室那些明显被利刃撕裂的锦缎华服喷喷称奇。这一地破烂可值万金啦。“喂I这是闺女的闺房耶!你跟进来干什么?快出去,快出去啦。”恩同朝纳兰词跺着脚。这种场面叫休看见已经够让她抬不起头了,还让一个老记不住名字的外人看到,这要让她的脸往哪里搁?“你的闺房又怎么样?我又不是没来过!”纳兰词依旧一副痞痞的样子,主人还没开口,自己先拖了一张凳子坐下。这离忧园原来是师兄住的,他都不知道进来多少次了。后来小美人生病,他衣不解带地在一旁侍奉汤药,更是熟得不能再熟了。现在才跟他来谈避讳,岂不是太迟了吗?“词,出去!”兰休的视线直锁在恩同身上不曾稍离。
“啊?”
“我说,出去!”兰休终于给他可怜的师弟轻轻一瞥,语气轻巧却语义坚定地道。“好、好、好!我不打扰你们。师兄,小美人我可是完璧归赵啦。”喷,真是新人送入房,媒人抛过墙!这弟弟跟妹妹的待遇相差还真是大啊。“现在,你可以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了吧。”房中只剩下他们二人,兰休不用再多看地上的破布一眼,就知道那些东西本该是放在他的衣箱里的。“呵呵呵呵——”恩同一阵傻笑,总不能告诉他,她一时气不过他有一个貌美如花的未婚妻,连夜去他房里搬来所有的衣服,把它们看作是他的替身,用剪刀绞碎。不过——“你怎么都没跟我提过你有未婚妻?”傻笑的脸不笑了,剩下的是浓浓的怒气和那么一点酸气。“未婚妻?”兰休露出一抹思索的神情“原来你是因为我有未婚妻才拿我的衣服来出气的?”这预示着什么?长不大的奶娃娃也会吃醋?“那不是重点!”小心思一语就被道中的恩同涨红着脸“我是问你为什么没告诉我有这么一个人。”害得她老一个人唱独角戏,还以为总有一天另一个主角会附和。“我忘了。”望着气蹦蹦的恩同,兰休嘴角含着丝丝的笑意。
“忘了?”想了千百种答案,都没想到是这两个字。
“对啊,就许你记性不好,就不能让别人忘掉一些无关紧要的事?”
“你、你是说,那个未婚妻对你是无关紧要的?”恩同没有被兰休一脸戏谑的表情所骗,听出他话中的重点“那、那你的意思是——”“你说呢?”看到那个呆娃娃又傻笑地发起呆来,兰休拥着她躺进小山似的破衣服堆里。休的意思是她才是重要的吗?休终于喜欢上她了吗?休想要她当他的新娘了吗?可——激动的心情蓦地又沉到谷底。她却没什么时间陪着休了啊!她已经开始吐血,说明毒已经侵入五脏六腑。她从逃出那个地方的那一天起,就没有再回去的打算。如果是为了休——可她宁愿安然地死去,也不愿意与休为敌叼。生离与死别,还说不定哪个更痛苦呢。“同——”兰休望着头顶的吉祥彩绘,若有所思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