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了软轿,他就抱着恩同坐在轿中进了府。至于他这一举动,在下人眼中造成多大的波澜,他可不管。“醒了?”有着贵族气息的男子侧坐在炕床上脸温柔地注视着渐渐苏醒的少女。“嗯——”恩同懒懒地打着呵欠,睡跟迷蒙地看了一眼跟前一身华华丽旗服的男子,嘴里无意义地嘟哝着“哥哥——”话还未说完,小小的身子就破从嗳暖的锦被中给揪了起来。“你叫我什么?!”
被巨大的吼声一惊,半睡中的少女彻底清醒,一脸惊骇地回望着似乎受到更大惊吓的男子“我、我、我——”
“你刚才叫我什么了?”男子已经顾不得自己的行为是否会吓到掌中的少女的,只是一味地寻求着希望的答案。
“休、休啊!”少女结巴地回答。
“不是!”兰休用力地否定,即使他误听,一个字和两个字的差别还是很大的“你快想想,是另外一个称呼!你快想想!”
恩同当真努力地回想,但,她的记忆本就不怎么好,人一被吓又特别容易走神,于是,想不出自己到底说了什么了不得的话的她认定是兰休在强人所难“喂!谁还记得自己说了什么梦话.我想不起来,你快放我下来,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真的想不起来了吗?”兰休依言把恩同放回暖暖的被中,脸上又流露出淡淡的轻郁。“不是说好不能再伤心的吗?”看见兰休的表情,思同的心又软了,小手轻轻地爬上聚拢在一起的眉,努力地想把他们抚平“如果你真的很想听那些话,你告诉我该说什么好了,我说给你听!”“算了!”感觉到眉间传来痒痒的感觉,兰休自己舒开了眉宇,抓住那调皮的小手,已不再在这个问题上打转“刚才睡得好吗?”不管她是不是枫红,此时她都是他的恩同。他们两个,都是他今生认定的家人。如果她们真是同一个人,他总有一天会得到答案。
“嗯,很好!”真的很好,做了一个很温馨的梦了。她常做梦,梦里的东西很杂很乱,也很恐怖。那种混乱的场面和惊恐的尖叫总会让她从梦中吓醒过来。不过,她也有做美梦的时候,像方才。她已经不记得梦见什么了,好像梦里有休,又像不是休,是另外一个像休的人。也许,正是因为梦,她才会觉得休很熟悉吧“怎么了?”看恩同眼睛眨都不眨地瞪了他良久,兰休疑惑地问道。
“到了吗?”恩同迅速收回自己的眼光,这才发现自己一直无意识地盯着兰休看,兰休已经刮了胡子,剃了头。身上已不是那套“凉快”的穿着,换了件深蓝色的袍服,腰间系着大红色的绸质腰带,腰带上挂了一只象征着吉祥富贵的荷包,还有一个晶莹剔透的玉环,上身穿的是件蓝底滚黑边,用银线绣着麒辚图案的大襟马褂,应该也是夹棉的。明明是同一个人,却因衣服不同,平添了一分贵气。在来的路上休已经跟她解释过自己的身份,但她却没什么实质的感觉。但现在的休,却让她充分意识到他们之间的距离。贵族与平民啊。
“嗯。醒了就起来吧!白天睡多了晚上会睡不着。”明显感觉到恩同对他的回避,兰休也不多问。“不要!”恩同嘟着嘴拒绝,又变成那个爱撒赖的小可爱“炕上好暖。”“小懒虫。”兰休宠溺地揉揉她的头顶“先说好,晚上睡不着不能怪我哦。”“不怪你。”她哪会怪他嘛,如果真睡不着,她不会来找他吗?“这里很漂亮哦。”这间内寝室面积很大,与外面小厅隔了一道圆形的拱门。整个房间以黑白两色层多.像她头顶上飘着的白色桃花纱帐,地上铺着的厚厚的纯白羊毛的地毯。在她的左面是一整面的书墙,旁边放着一张檀香木书桌,看来这里的工人很爱书!右曲有一个大大的衣柜,衣柜上装了一面镜子,那镜子反着白光,又大又亮,不知是什么料子制成的,竟把她和休映了个一清二楚。她的右侧还有一扇以黑色原木为骨架、大块青工为面,再以翡翠、玛瑙、珍珠和白银等物装点成寒梅傲雪图案的漆器屏风。这间屋子没什么多余的杂物,却绐人一种很舒适的感觉。”这单漂亮的房间多着呢!你想住哪间都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