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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脸深深地埋入掌中,颤抖着、轻诉着:“你,不是她——”他的枫红啊,如果有幸活着,今年已经二十有二了.就算不是几个孩子的娘,也是一个小熬人了。而,眼前的女孩儿,虽然跟离去时的枫红非常相似,但稚嫩青涩的模样是世间任何的驻颜术和易容术都不可能造成的,甚至连身高都没有多大的变化-人,怎么可能会不长大呢?他的枫红,现在在哪里呢?她过得还好吗?有没有冻着、饿着?有没有被别人欺负?她,还记得以前那个爱绐她讲故事的哥哥吗?如果,她忘了,也没关系,只要,她还活着,还活着,他就满足了,满足了啊。他、他哭了吗?恩同一脸惊惧地看着那个大男人把自己的头埋在手掌中就再也没有抬起来,浑身还不断地颤抖着,就像她非常想哭却不想让别人看到时一样。怎、怎么办?怎么办?她要怎么办?手足无措地瞪着那个黑色的脑袋,恩同大脑一片混乱地不知如何是好,她平常哭的时候家人都是怎么安慰她的?糟了!心越急就越乱,心一乱脑袋就更不好使,什么都忘得精光,只记得家人一般是拿别的事物来引开她的注意力——对了!引开他的注意力。
“呃——这个——”瞪了那个漆黑的头颅两秒,恩同突然道:“如果你再不出去,你的药就要熬干了。”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这是什么烂安慰法嘛,真能安慰人才有鬼!耶——恩同再一次瞪大了眼,没想到她的烂方法居然有用?!男子抬起头来,用虽没有泪痕却红得有些恐怖的眼定定地望着她,望得差点让她在想自己究竟是夺门而逃好,还是再想个狗屁不通的理由好的时候,他给了恩同一个有点勉强却充满坚强意味的微笑,然后站起身来,向屋外走去。
耶?!想不到她那句话那么有效。恩同呆呆地看着那个颀长的背影,已经不能把那个背影像竹的男人跟方才那个需要她想办法安慰的男人联想在一起。不过,既然他没有哭,问题是不是解决了?当男子一手拿着茶壶,一手端着一碗药汁再次走进竹屋,看着满桌的狼藉和那个正在喝他的汤的女娃儿,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最后也只有哭笑不得地看着她继续对他的午餐实行扫荡策略。“别急!没人跟你抢。”先把药汁放在一边待凉,再把茶也放在几上,男子坐在床头,看着思同老大不客气地坐在他屋里惟一一张凳子上毫不客气地吃着东西。
“咕咕咕——”嗯,好喝!没想到饭菜味道不怎么样,汤倒是很可口。
“你叫什么名字?”看着她毫不掩饰的粗鲁吃相。男子已恢复了冷静,状似随意地问道?“恩同!”她早就告诉过他她叫什么了,可他竟然没记住,看来这个男人的记忆之差跟她有得拼哦!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姓霍!”
“哦。”男子点了点头,思索了一下“我叫兰休,你可以叫我兰大哥。”虽然以他的年纪,当她的爹都没问题,只是他却不想让一个与幼时的枫红如此相象的女子叫着对他敬畏有加的称渭。“你又不是我大哥,我为什么要叫你大哥?”恩同一边进行扫尾的工作,一边道。“那你想怎么叫就怎么叫吧。”她到底不是枫红啊,那个羞怯、内向的美丽娃娃。“连名带姓地叫你也不好。”太生疏的称呼,让她不好套近乎,说不定将来就没有免费的午餐吃了“我就叫你‘休’吧。如果,你实在是很想那个跟我长很像的女孩子,你可以叫我‘枫红’,”兰休对女孩施恩似的语气没有任何反应“我叫你‘霍姑娘’,就好。”枫红是独一无二.无人可以取代的。一口饮尽漆黑的药汁,兰休任由口腔盈满苦涩的滋味,人生,就是苦的,不是吗?
**dreamark**
“你没有家人吗?”美丽却又逗人的搪瓷娃娃双肘支着膝,双手撑着颊,晶亮的双眸里是满满的好奇.“你一个人住在这里不寂寞吗?”软软嫩嫩的声音继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