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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唱一段什么戏
她懒懒地躺在炕上,神情倦庸地望着报纸裱糊的ding棚。她觉得很累,似乎还没有从罗chunyang的shenti下摆脱chu来,那抹痛gan依旧残留在shenti里。
她这样一动不动地空茫着,才是此刻最后的享受,但顷刻间,心灵的一zhong痛楚又在真实地尖刺着她的gan觉。
清纯而mei好的少女时光,就这样懵懵懂懂地结束了,遗落在那夜昭苏太河潺潺的liu水里…等玉凤平静下来,她又去队里上工了。
既然命运这样安排,那就只可凭天由命了,她等待着罗chunyang的来信,等待着罗chunyang的探家,等待着罗chunyang的复员。
时光在等待中点点滴滴地liu逝…可二年以后,那个唱戏后生李双喜的chu现,又如一场chun风般chui开她平静心湖中的圈圈涟漪,之后,也彻底改变了玉凤命运的轨迹…
***杏hua的母亲程玉凤是个情gan丰富的女xing,她对温和浪漫情gan的痴迷和向往,或许印证了一句话:前世情缘。六十年代,程家岭屯土地多,人口却稀少。二百多口人经营着一百五十垧土地,经常顾此失彼,大片土地被荒芜或忽略。
由于此缘故,每年都有外省外县的人来屯中安家落hu。那年夏天,唱“蹦蹦戏”chushen的郭豁牙子,把他二十三岁的外甥李双喜,从遥远的黑龙江引到程家岭屯来落hu。
李双喜早年父母离异,十几岁随母亲走街串巷唱二人转,在当地小有名气,后来母亲因病去世,他成了不折不扣的孤儿。投奔舅舅而来,一则有了安shen立命之地。
二则也可以加入到舅舅的剧团里唱戏。李双喜是个姑娘般的后生,面pi白净,羊儿一样温顺的yan睛。ti态高挑而匀称。说话温文尔雅…天生唱戏的好材料。郭豁牙子给生产队队长送了一斗小米,三盒hua钱都难买的“大前门”香烟”并且请到家里喝了酒。
为了阶级友爱,罗队长发动社员chu工,为李双喜盖了三间土平房,为了酬谢广大社员,郭豁牙子决定组织他的戏团,在屯中唱两场好戏。这是李双喜来此地唱的第一场戏。听说晚上有戏看,男女老少像过年一样huan喜。
小伙子跃跃yu试,姑娘们梳妆打扮。那个年代,能看上一场戏,是村屯中最mei满的jing1神享受。
在程家岭屯的青年中,听书看戏最投入的,应属程玉凤。玉凤xing格内向,情gan细腻,多愁善gan。
常常被戏中的故事,惹得泪liu满面,甚至是茶饭不思。从懂事的那天起,祖母讲的故事便像灯火一样,在灵魂shenchu1闪闪烁烁。
祖母是解放前大hu人家的女子,读过许多书,听过许多事。祖母似乎有讲不完的故事。讲秦英征西,讲呼延庆打擂,讲白蛇传,以及那些古怪jing1灵的民俗传说。更有那断chang的才子佳人的情事。
在暗夜里听祖母的故事,祖母烟袋锅里的火明明灭灭,那些引人的情节,也在玉凤心里起起落落。玉凤不仅听祖母的故事,每当屯中来说书先生,玉凤总和大人一样熬到shen夜或天明。
每当三里无屯有唱二人转,无论路有多远,玉凤从未放弃过观看。天还很早,二丫就来找玉凤。那时玉凤家还没吃晚饭。玉凤爹在生产队当饲养员,今天忙班。玉凤娘在忙添猪食。桌上刚chu锅的玉米面饼子冒着热气。娘cui促玉凤先吃。
二丫也是程家岭屯招人惹火的姑娘,与玉凤和立英并称为屯中“三朵金hua”她们从小一起长大,两小无猜。
但两年前因为争追罗chunyang,二丫曾误解敌视过玉凤,但随着时光的liu逝一切都已过去。罗chunyang无可更改地与玉凤定了亲,并且去bu队当了兵。二丫和玉凤又恢复了往昔的亲密无间,形影不离。二丫的大名叫崔颖。
她是一个xing格活泼开朗,大方又热情的姑娘,与玉凤的xing格恰好相反。看玉凤细嚼慢咽地吃着玉米饼子,二丫又不觉间询问起罗chunyang在bu队的情况。玉凤han糊而简单地回答着,不知为什么,玉凤从不喜huan在二丫面前谈起罗chunyang。
从二丫的yan神和表情里,依然liulou着她对罗chunyang的一往情shen,而玉凤似乎总也找不到这zhonggan觉。
她实实在在地gan觉到自己与罗chunyangxing格上的差异。一经想起两年前河边那一幕,心里总在隐隐作痛。玉凤叉开话题,便谈到了今夜的戏以及新来的李双喜。“听说他的戏唱的可好呢!”玉凤说。
“嗯,人长得也俊气,就是有些女人气。”二丫说。“男人柔点也好。太刚了充满野气。”“是不是罗chunyang对你很野呀!”夜幕刚刚降临,村街上就躁动起来。
人们三五成群地向生产队的场院走去。白天已经搭好了戏台。戏台离地三尺高,是用木杆和木板搭成。台后放着桌櫈,鼓乐手就坐在凳子上。
台前的上方拉着一gencu铁丝,铁丝上悬挂着两个大棉团,棉团饱蘸煤油后点燃,虽冒着黑烟,却可以将戏台照得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