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生气,专程跑来跟你道歉,关心你的情绪,难道不可以?”
“我没说不可以。”兰闷闷地说。她对谁都不是太计较,也没那门心思去想一些夹刀带刺的话,唯独对他特别开窍,能够说这些使性子的话,他关心她没什么不好,错在他不该说她像他女儿。
“警卫说你过中午就回来,我怕你又不吃东西,总算等到你出来,我请你去吃饭好不好?”
“你来了多久?”
“没有很久。”
“少骗人了,我算算地上的菸蒂,都可以算出时间。”
“差不多两个小时吧,我没看手表。”他招认。
“为什么不打电话给我?”
“你没告诉过我电话。”
“你可以问警卫。”
“太不尊重你了。”
“你太尊重我了吧!”她嘟囔着坐上他的车。
“在说什么?”
“没什么。为什么你不顺便请雅如呢?我好久没看见她了。”
“没为什么,我很少请她吃饭,不是那样的关系。”
“那你们是什么关系?”
“兰,你今天特别奇怪,好像要找人家吵架一样,我跟雅如是什么关系,你早就知道,我没有必要瞒着你,我是一个正常的男人,这么多年只有一个女人,不是那样大的罪过吧?”
“又没人怪你,干嘛跟我解释?”
“你吃错药了?我看是吃到炸药了。”他也有一点不高兴。
他的工作很忙,却像个傻瓜似的在她住的地方等上两个小时,为的是什么?为了等气受?他要不是在意,根本不会忍受这样无理取闹的她。
这么多年一直疼爱她,眼见她从一个毫无防备的天真少女,变成一个艳惊四座的美女,也变成一个脾气不好的女孩。
这样的他,到底在做什么?
两个人都不讲话,闷着气一直到餐厅门口。
他转过头,要自己别跟一个只有自己一半大的小女孩赌气,没想到看见大颗的泪水,由水晶般的瞳孔落下,滑过她水晶般的面颊,像水晶的刺扎进他的心里,他的心,在最快的瞬间痛了起来——这痛,让他恐惧。
“别哭…”
他慌了,从来不知道一个年轻女孩的泪水,可以令他慌得仿佛一个手足无措的少年一般。
这时候只要不再让她的泪水落下来,叫他做什么都可以。
“你不要哭,都是我不好,你别哭。”
“你气什么?我没叫你陪我,谁要你陪我吃饭?谁要你找气受?你气我什么?这样的人请的饭我不要吃,我吃一百斤炸药也不干你的事。”
“是我说错话,是我不对,你不要哭,你要我怎么做?”
“我要回家,我不想见到你,见到你我心里就烦!”
“好,我送你回家。”他掉转车头,心里起码有一百种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