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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贾母的一把手之dao(2/2)

有人说李鸿章吃饭穿衣里都是文章,贾母也是这样,她成长于四大家族的鼎盛时期,受到过良好的教育,在大家族的勾心斗角中,在十年媳妇熬成婆的过程中,纳了太多的经验,能够不动声地运用权谋。

后,你能看到寒光闪烁,随时可以亮,割开与他人的距离。哪怕上一刻还和颜悦,下一刻就会疾言厉,作为一把手,她只能如此,毕竟盯着她的人太多了,或是有所求,或是想要蹬鼻上脸,他(她)躲无可躲,不像二把手、三把手,还有菩萨相的余地。

就是在日常滴里,贾母的一把手面孔也时有展现,比如刘姥姥二大观园,贾母携她玩乐一天,喊她老亲家,戏称自己是老废,好似全无架,但是等这一天过完,刘姥姥前来辞行,贾母只令鸳鸯带几句话,全不像昨日的亲密无间。一把手有可能降尊纡贵,却不大会随便跟谁朋友。

这是大人一把手特有的惟我独尊,以及对他人的完全不信任,曹睡梦中会杀掉靠近他的人,历朝历代各位大人近似于神经质的警惕和上线上纲,更是不胜枚举。虽然前面说到贾母面对贾琏凤求援时的大度,但这大度不是一常驻品质,完全看她心情,对于喜的人,她愿意善意的理想,不喜的,则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来推测,因为她有这个资格。

一个是薛宝钗,第三十五回里,她说,我来了这么几年,留神看起来,凤丫凭他怎么巧,再巧不过老太太去。贾母不但没有稍谦虚,反而跟着自自擂起来,接着又捎带着把宝钗大夸了一通。还有一次是贾母夸王熙凤,一边又忧虑她聪明太过,怕活不长,王熙凤说,这话人人都说,人人都信,只有老祖宗不该说,不该信,老祖宗只有比我聪明十倍的,怎么这样福寿双全呢?贾母听得哈哈大笑,和她一幻想起,若年后,只剩下她们这两个聪明人的好光景来。

却也不是全然的,只有聪明人才能看聪明人的聪明来,她们这老中青三代人,倒也有些惺惺相惜呢。

贾母曾两度严重发飙,一次是她不成的大儿贾赦想要鸳鸯小老婆,鸳鸯憎恶这个好的糟老,一状告到贾母那里,且看贾母恼怒到何等地步:贾母听了,气得浑战,内只说:“我通共剩了这么一个可靠的人,他们还要来算计!”因见王夫人在旁,便向王夫人:“你们原来都是哄我的!外孝敬,暗地里盘算我。有好东西也来要,有好人也要,剩了这么个,见我待他好了,你们自然气不过,开了他,好摆我”不知鸳鸯听了受,我只觉得心寒,这时候,她想到的不是贾赦老草的可恶、鸳鸯孤注一掷拼死一博的可怜,却立即到是被众人算计了,再一步想到他们从自己这里挖人,归结底是为了摆布自己。

贾母一生领略甚多,都是赞叹她的福分,八十回《红楼梦》,只有两个人赞扬过她的智商。

这一段,最见贾母的铁腕,别看她平时是最和蔼的老祖宗,对一个小士也要连叹数声“可怜见的”,关键时刻,谁也不能阻碍她的意志,她从来都不是李纨那样的大善人,把她们妹的面放在心上。

第二次发飙就更见威严,第七十三回,贾母她认为园中存在不安定因素,主要是值夜班的老妈聚众赌博“夜间既耍钱,就保不住不吃酒,既吃酒,就免不得门任意开锁。或买东西,寻张觅李,其中夜静人稀,趋便藏贼引引盗,何等事作不来…这事岂可轻恕!”贾母定了调,自然是查得来,查得大家三人,一个就是林之孝家的两姨亲家,一个就是园内厨房内柳家媳妇之妹,一个就是迎母。黛玉、宝钗、探等人伤其类,一起向贾母求情,这一向是最得的三个姑娘,但贾母毫不容情地给驳了回去,说:“你们不知。大约这些**们,一个个仗着过哥儿儿,原比别人有些面,他们就生事,比别人更可恶,专调唆主护短偏向。我都是经过的。况且要拿一个作法,恰好果然就遇见了一个。你们别,我自有理。”宝钗等只得罢了。

多少人落地的政治事件就是照贾母这个思路酿成的,幸好,她只是贾氏企业的一把手,而且,还是个相对柔的女人,就有了更多的转圜余地。

听得贾探一番解释,贾母上转怒为喜,看到这里,更到这个一把手的可怕,一喜一怒之间,她收放自如,生杀予夺都容易,你很难知她的真实打算,跟这老太太,可不能掉以轻心啊。

一场悲喜剧之后,贾母未从鸳鸯的角度想过,了解这番话是多么的沉痛和无可奈何,而是心平气和地接受了鸳鸯的承诺,后来凤计议将丫鬟们的终大事时,便不将鸳鸯考虑在内,俨然默认了鸳鸯无奈的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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