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认识?
那么?父亲替崔蝶兮找的陆寒是假的?
一阵冷意从脊骨爬上来。
父亲做了什么事?
那个──罗劲白简直不敢往下想。
天!那个来要挟的朱琳琳?
罗劲白不知道自己车怎么开的。
他的情绪复杂极了。
忧喜参半是唯一可以形容他此刻心情的。
为崔蝶兮,他做了件连自己都料不到的收获。
但,父亲──他到底做了些什么?是寻找错误?还是一桩阴谋。
这一夜,罗劲白眼都合不起来了。
早晨,罗开程惯例是一杯橘子水,一小片土司。
他在家是极权威的。
别说佣人,连妻子都对他十分恭敬。
他太庄严,太“用脑,不用嘴”了。
在家里,他永远令人觉得他冷静得近于冷漠。
司机已经擦亮车等他了。
到门口,他看见儿子,儿子以一种怪异的目光,搜索地望着他。
罗开程被儿子望得竟有些不自在。
他拉拉领带,板著他惯有的面孔。
“一起走?还是自己开车?”
“爸爸──”
罗开程一脚跨进车门,罗劲白像有什么话要说。
迟疑了一会儿,罗开程钻进车里,拉上车门。
罗劲白并不是没有机会跟父亲交谈。只是,一切都在疑团中。
他能对敬仰的父亲说些什么?
罗劲白思考了片刻,决定先到崔家。
崔蝶兮在花丛里晒太阳。
上午的阳光,落在她脸上,粉嫩得犹如婴孩,真想将她捧在掌心里。
看到罗劲白,她像个小女生,欣喜地由花丛里走出来。
“带你到一个地方。”
崔蝶兮被罗劲白拉上了车,糊里糊涂的。
“到什么地方?”
“见个人。”
“谁?”
“陆寒。”
罗劲白开的速度很急,他的脑子好乱,父亲的脸一直映现,他开始怀疑他做得对不对?
“陆寒?──她住这儿吗?”
被罗劲白带上了一栋小破楼,那窄窄的楼梯,幽暗的光线,简陋的隔间,都不是崔蝶兮富裕环境里所能看到,所能想像的。
“她们母女住这么小的地方?”
崔蝶兮同情,不忍地望着敲门的罗劲白。
“她们晓得我要来吗?”
罗劲白没有回答。
小木门开了。
陆寒穿著睡衣,那种很廉价的睡衣。
没有窗的屋里亮著灯。
除了罗劲白,这对真正的姐妹都惊愣不止的。
崔蝶兮疑望着罗劲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