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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跟县太爷攀亲戚?我还祈求他别整日缠著巴结我呢。”
冷汗微冒,宝雀暗暗告诫自己千万别被这男人给唬住了——
难道自己惹到的会是比县太爷更大的官吗?总不会是皇亲国戚吧?她今年算过命,明明就是家宅安、求财有、婚姻合——诸事大吉的呀,不该这么倒楣的。
“是吗?但我看公子不过是个光会说大话吓唬人的无赖罢了。”宝雀凉凉说道,因为瞧见白乐天那张变形的笑脸而感到振奋。
“无赖?你上回说我贪生怕死,这回又说我是个无赖?我白——”
“乐爷,不好了!”屋外守候的白府家丁忽然急匆匆的跑了进来,脸上神色仿佛见了鬼似的,俯在白乐天耳边悄声道:“那边金家的车来了…”
“怎么会!?”白乐天听完,脸上也是一副见鬼的模样。他急忙将那垂死的黄莺放进竹笼,转头喝令备马走人。宝雀看着他们大批人马来势汹汹的闯来,这会儿又手忙脚乱的赶著逃跑,正一头雾水的愣在原地,便见白乐天忽然转过头来瞪著她,脸上不忘挂著那副可恨虚伪的笑。“这位姑娘,请教贵姓?”
“我姓黄…怎么?”
“黄姑娘,我不会善罢甘休的,我一定会为我的黄莺报仇,你等著吧。”
他们似乎真的很急著要赶快逃走,连白乐天对她撂下狠话时,也因为他的仓皇狼狈而减弱了几分狠劲,让宝雀觉得好气又好笑,也觉得好奇又可惜——
好奇的是,究竟是什么人能让那个总是嚣张得要命的男人吓得连忙要跑?可惜的是,他本来是要怎么跟她介绍他自己的呢?短短两天,莫名其妙的两次相遇,她却还不知道他的来历,只知道他姓白,府里的家丁喊他乐爷…
乐爷呀,是名字里有个“乐”吗?或许是因为他是个天天都很快乐的人,又或许是因为他总能让别人感到快乐,所以叫他“乐爷”吧?
“不会吧,他那种人能带给别人什么快乐?狂妄自大又可恶…”宝雀暗自揣想之际,屋外又传来一阵车马声,方才令白府那群人闻风逃跑的人出现了。
“宝雀!周大爷来啦。”两辆马车,前面那辆先下来了两个人,正是铁大娘与一个约莫三、四十岁,身材微胖,有双老鼠一般小眼睛的贵气男人。
“这位就是周大爷吗?怎么这么早就到了,瞧我这儿还一团乱呢,真是有失远迎。”何嬷嬷正赶上前招呼,后头那辆马车的帘子便掀了起来,两个丫鬟搀扶著一个身段婀娜的女子缓缓下车来。
那女子头戴金钗,胸前一只金碧辉煌的金锁片,桃红色的衣裙衬著她白皙细致的脸蛋,更显娇贵。只见她慢慢的环顾四周,看了看院子里正晒著的印花蓝布,细细的眉一挑,脸上大有鄙夷之色。丫鬟们撑起伞,为她遮去阳光,她缓慢的开口了,娇娇的声音却是冷冰冰的。“周大爷,这就是你看中的染坊呀?”
“是呀,别看她们这儿地方小,不起眼,她们染的布真的很不错。”周大爷笑咪咪的向宝雀和何嬷嬷介绍著:“这位是金喜小姐,她爹开的金华染坊可是城里一等一的大染坊呢,以前我都是请他们帮忙染布的。他们听说我找到了更好的染铺,便急著要跟来一探究竟。”
金喜轻哼了一声,抬著脸问宝雀:“刚刚不是来了一群人吗?人呢?”
“他们?都走啦。”宝雀奇怪道:“金小姐怎么知道刚刚有人来我家?”莫非是那个可恶的乐爷的同党?
“我跟周大爷往这里来的半路上,我的手下就通报说白家的人也来了,所以我——”金喜忽然住嘴不说了,充满敌意的注视著宝雀。“你问这个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