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风忽然想起一件事：“我好像听谁说，团长有意把你留在剧院了，是吗？”

“真的？”小林大喜，盯着曲风问：“是这样的吗？团长跟你说的？都说了什么？”她一向，可是这一回，只因关心则，只想着问自己的工作大计，却没有想到，为什么儿会知得这么多，料事竟然比她还准确。

“你很想留在剧团吗？”曲风笑“待遇也不是很好呢。”

“谁说的？”曲风无辜地辩解“你这么漂亮，谁看了你都要多看两呢。”

一句话，她以前只是，如今却是绝。

小林仍在追问：“团长都跟你说了什么？依你看，我留下来有几成的把握？”

她原本已清丽艳，而重生之后更有一非凡的迷离光彩：波动，每一次凝眸或睇视都会新的妩媚；脸仍然苍白，但是时时泛起淡淡红，使她耀亮惊艳如慧星；举手投足都平添淑女味，连脚尖都有表情似的，轻轻一个转或者跃，光溢彩，婀娜多姿，不说一句话，已经千百媚。

“回剧团？”曲风诧异，正要再问，小林来了，举着一串香蕉笑着说：“到找你们，原来躲在这里看电视。”

有一次在电视里看到杨丽萍孔雀，儿很内行地评论：“杨丽萍的舞和别人不一样，她孔雀，最的不是足尖，是手。她的手是有表情的，可以在一静一动间将孔雀的乍惊乍喜表现得很到位，很形象。有孤寂。”看到一半，兴致忽发，对曲风说：“看着，我给你扮天鹅。”

儿摇，沉思地说：“只在舞的时候你才会看我。”一句话未完，她的思想却又跑远了，说“曲风，我真想听你弹琴，好久都没有听你弹琴了，好想呀。你什么时候再弹琴给我听呢？”

小林笑：“刚下班嘛。你以为是你，大牌音乐家，没有演就可以去不去，我是个实习生，要班的，到时候还等着剧团给我写推荐书呢。”

“等你再好一，我就替你向医生请假，带你去我们剧团玩。”曲风承诺她：“我带你去排练厅，给你弹琴伴奏，让你换上我们团里演员们的练功服和舞鞋好好尽一次兴。”

生平第一次，曲风因为“情”而失眠了，为了一个，12岁女孩的情。

椅上安安静静吃香蕉的儿忽然“嗤”地一声笑：“听谁说？听团长本人说的呗。曲风又不是一个八卦的人，小消息，他永远最后一个知，如果他能听说，你早就听说了，除非…是团长本人跟他提起，才会这么神秘呢。”

曲风有些惊讶，女孩的心思瞬息万变，忽嗔忽喜，没一定。她，的确有不大像过去那个乖巧可但略为迟钝的小儿，和灵气都太过了些。

曲风支吾：“忘记了，总之听过那么一耳朵吧。”

曲风惊奇地看着，看惯了足尖舞的他，还是第一次注意到一双手也可以舞这么丰富的情。他看得了神。而儿已经气吁吁地停下来，天真地问：“我好看吗？”

儿一可以下地行走，便表现对舞的狂的好。

“好看，从没有比你更好看的小姑娘了。”曲风笑，觉得自己像白雪公主后母的那面镜。

“真的？”儿的睛倏地亮了起来“你要带我去剧团？我很久没有回剧团了！”

“可是牌正呀。如果能

她站起来，双不甚动作，只将一双手如穿蝴蝶般翩然舞动，时而举过，时而绕盘旋，时而又双臂叉对折，柔媚宛转，充满表情。

儿立刻扭开，看也不愿意看小阿姨一，懒懒地坐在椅上，疲惫的样。曲风想她大概舞得累了，并不在意，剥了只香蕉递给她，便和小林推着她并肩走休息室，边走边问：“怎么今天来得这么晚？”

是个小女孩，所以才会那般脆。可是现在回想起来，那脆快中，不是也有一动在里面吗？那回答，不是敷衍，不是应付，的而且确，是一承诺！

“听说？听谁说？”小林立刻上了心。

但是一向疏的曲风却惊奇了，儿那句“曲风不是一个八卦的人”令他颇有一知己之，同时也隐隐地遗憾小林同他走得这样近，却不能够了解他的为人。

这样的女孩，天生是属于音乐与舞蹈的，是艺术的灵。以前，只不过是疾病把她的天压抑住了，如今一旦被唤醒，她便表现比常人明十倍的聪颖和悟，就像眠着的虫破茧而，化为蝴蝶。如果有一天她走上舞台，曲风担保，她或者会成为第二个阮丹冰的。

可是儿却并不满足，低下委屈地说：“你却从不肯好好地看着我。”

她对舞蹈的那诚和学识让曲风不只一次地惊叹。他清楚地记得第一次见她时，给她弹《胡桃夹》时的情形，也还记得她那笨拙的稚朴的舞步。但是现在，她虽然趔趄，姿势可是中规中矩，俨然久经训练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