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无奈地皱皱眉。
“王八蛋,她当我是谁啊?我是她的女儿耶,我在外面已经到了快露宿街头的地步了,她竟然可以眼睛连眨也不眨一下,天底下有这么做母亲的吗?她也不想想我是一个女孩子耶,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子,如假包换的女孩子耶,她怎么可以这么狠心,连箫老头也不准接我的电话!是不是萧老头每个月都汇钱给我的事被她知道了?如果真是的话,她也应该知道她的女儿在外面过得有多困厄,她更不可以断了我的经济来源,我是她女儿耶!”齐若玫气呼呼地鼓着脸,噼哩啪啦地大吼大叫着。
她还真有脸说自己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子,自小学合气道的她现在吼得多有劲哪。林总管等她叫完了以后,才敢把话筒贴近耳朵,好声好气地安抚:
“齐小姐,我想这中间可能有误会吧。”
“误会!?林总管你在说哪一国的话啊,什么误会?这明明是你家夫人的奸计,她想把我逼到悬崖边,想要我选择是自己跳下去还是回头拉她的手。她想要我和她道歉吗?拜托哟,事情都过了这么久了,她都几岁的人了,还不能学成熟一点吗?干嘛和我计较这么多啊?”她说到最后都有点泄气了。
她当初是犯了伦理大忌,忤逆外加抹黑母亲没错,可是她也得到教训了啊,不然从高一到现在毕业一年多,生活过得很好吗?她有每天在挥霍物质、不知勤俭为何物吗?老妈可比她狠了,四年多了,说断绝母女关系还断得真干净,连个招呼也没有。每次难得到箫家去,她就装作很忙碌,说要去瞎拼啦、打麻将啦、做脸啦。她好歹也是她的女儿耶,连条狗都能比她得到更多的关注。
“是啊,我很不成熟。”温柔的女声十分突兀地划入她与林总管之间的交谈。
这…这个声音再熟悉不过了,美丽的女人通常都有一副如黄莺出谷般的嗓子,但不表示这位美人的心地有多善良。
“夫人。”林总管惊讶地道。他以为夫人不会肯接她女儿的电话才是。
“林总管,可以把电话挂了,我和她谈就好。”范华英边吹着未干的指甲,一手小心翼翼地拿着分机话筒。要是因为她那不孝的女儿而把辛辛苦苦涂匀的指甲给毁了的话,那也太不值得了。
“是。”林总管二话不说,马上挂掉电话。她们母女俩之间实在是不容有第三者介入,只怕第三者会无辜地被炮轰,为此,他也松了一口气。
在电话那头的齐若玫只是沉默地不发一语,脑子里正想着是否有什么挽救的法子。老妈百分之百听到她和林总管的谈话了,这对她们僵化已久的亲子关系无疑是雪上加霜。
“怎么?不说话啦,骂够了吗?”话筒那边虽是她怀胎十月生下的亲女儿,范华英却表现得很客气。
“我…”齐若玫扁扁嘴,怒火早就发泄完了,现在的她像只小猫般的温驯。
范华英将话筒夹在肩膀与耳朵之间,忙碌地将宝红色的指甲油涂在另一只手的指甲上。
“齐大小姐千里迢迢地打电话来,有什么贵事劳驾到你了吗?”她一向懂得进退之间的分寸,对人也一向有礼,但对她只会无礼顶撞的女儿还不配得到她的尊重。
听她说的,齐大小姐…乍听之下还真有尊贵的错觉,实际上已被贬损得体无完肤了,让她觉得她真的比一条狗还不如哩。还说什么千里迢迢的,就住在同一个城市中,还会相隔千里吗?分明是不想、不愿见到她,或是听到她的声音。
“我哪敢有什么贵事啊,再贵的事都比不上萧太太你上美容院啦、摸个八圈麻将啦、到百货公司的专柜留下您的信用卡号码嘛;我只不过是您的女儿而已,有什么再重要的事也不好打扰了您的宝贵时间。”活到十九岁半了,齐若玫唯一学会的就是老妈那种冷嘲热讽的本事,耍耍嘴皮子,简单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