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温柔,比强取豪夺更加让人防不胜防,一个不小心,就会悄悄侵入心里,占据一方。
她红著脸,赶忙将脑子里那些羞人的画面给驱走;大白天的,她不该尽想些有的没的。
手上拿著他的衣衫,上头有太阳烘暖的味道,她细心的一件一件折好,放入柜子里,然后拿起针线,专心缝制鞋子。
这是主子的命令,他说缺一双鞋,要她做一双给他。真不明白,他为何硬要她做鞋?他的衣袍鞋袜,向来由苏州最有名的凤织坊订做。
凤织坊的师父,手工细,功夫好,比她缝制的好多了。
但是主子有令,违逆不得,她只好日夜赶工,今儿个,就可以完成了。
“紫薇…你在吗?”
门外传来呼唤声,她认得,是苹儿,于是放下针线,站起身往屋外走去。“来了。”
她打开门,一见到站在门外的苹儿和玉蝶,不由得惊呼。“老天!你的脸怎么了?”紫薇望着玉蝶一脸的红斑,惊讶问。
“紫薇…”玉蝶见著了她,哭得更加伤心。
紫薇忙安慰她。“有什么事,慢慢跟我说,别哭。”
一旁的苹儿,也红著眼眶道:“玉蝶吃了不干净的东西。”
紫薇听了,这才放心。“原来如此,我们跟刘嬷嬷说一声,叫大夫来看。”
“没有的。”
“为什么?”
她话才问出口,两人的眼泪都像断线的珍珠,再也无法抑止的掉下来,跟她哭诉这些日子以来的委屈。
紫薇听了之后,禁不住讶然。
“岂有此理!她们竟然对你们下葯?”
玉蝶哭诉道:“苹儿不过喝了杯茶,就拉了一整天的肚子,浑身无力,头晕目眩,连著好几天都打破了杯子,惹得少爷很不快。”
苹儿也委屈的掉泪。“我只是泻肚子还好,玉蝶比较可怜,昨日她用过晚膳后,一整夜都不舒服,结果今天早上起来,就发现脸变成这样。”
玉蝶捣著脸,再也抑止不住的大哭。“变成这样,我、我真不想活了!”
紫薇禁不住发怒。“太可恶了!她们怎能如此过分!”
“我们两个,现在连水都不敢碰一滴,就怕里面又下了什么东西。”
“不行,这件事,我要向大少爷报告。”
“千万不要!”苹儿和玉蝶急忙拉住她,一脸紧张。
“你们别怕,我会帮你们,那种人,越是姑息她们,她们越嚣张!”
玉蝶摇头。“不行呀,她们说了,如果我们敢说出去,她们也会一口咬定我们诬赖,因为无凭无据的,根本无从查出有没有下葯这回事,因为那些饭呀茶的,都没有了,说出来,只怕没人相信。”
紫薇皱眉。“这倒是,无凭无据的,大家来个抵死不认,也无从查起。哼,这种欺人之事,她们倒是挺行的。”
不行,这样下去,苹儿和玉蝶两人太可怜了,她必须想办法,但是该怎么帮她们呢?
“紫薇,你一定要帮我们。”
“我当然会帮你们,给我时间来想想。”
“你不用想了,我们已经想出办法。”
“咦?”两人异口同声道:“我们决定离开。”
“不行呀,你们离开,能去哪儿?”
“总比待在这里等死好,紫薇,求你帮帮我们,我们打算爬墙逃出这里,越快越好,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