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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梦令(上)
人生梦一场,究竟是梦见了人生,还是人生入了梦?
那是一座桥,叫奈何。桥下liu淌着一条河liu,河里的水不是绿的不是清的,而是泛着浑浊的颜se,随便捡个石子儿丢进去都不会起狼hua,只是噗通一声就没影了。
奈何桥边传说是开满了彼岸hua的,那个亡灵之hua日日夜夜汲取着奈何水里的yin寒,日复一日,红艳如血。hua丛中还立着块石tou,上面密密麻麻刻满了人名,往来奈何桥边的亡灵有很多会绕dao到那大石tou边上,一遍遍地找寻着自己的名字,又或者从地上捡起个小石子在上面刻名字,刻完就是痴笑,悲凉的笑,幸福的笑。偶尔也会有一对对来的亡灵,拉着小手儿刻下彼此的名字,顺便亲亲我我温存一阵阵才依依惜别跨过奈何桥。
一对男女在这奈何桥边依依惜别,女的红了yan接过男的递上的彼岸hua枝,yan泪开了闸。男的便搂着她细声细语,别怕,我们已经在三生石上刻了名字,我们下辈子一定会在一起。这彼岸hua便是见证,它的地府的情hua,守情之hua…
“那叫石蒜,地府用来酿酒的。那石tou倒是块天石,不过它每天都会自动去掉那些名字,刻了也没用。”
一个突兀的声音打断了郎情妾意。那对男女惊诧地循声望去,发现桥边不知怎么站了个jiao俏玲珑的年轻女子。她穿着一shen绿衣裳,手里拿了个细长无比的汤勺,看着他们满脸的揶揄。
女子埋tou进了男子怀抱:“萧郎,我怕…”
叫萧郎的抱住女子轻声安wei:“别怕,我保护你。
奈何桥边的绿衣女子的脸结结实实黑了。她忍无可忍地shenshenxi了一口气,扯起一抹狰狞地笑,万分艰难地咬牙开口:“我说,你们,快点,行不行?我时间,不多了,真的。”
“你是谁?孟婆吗?”女子在男子怀里探chu脑袋,瞅着她递上来的热气腾腾的一碗东西。
“我姓白。”
女子小声嘟囔:“孟婆原来不姓孟啊。”
绿衣彻彻底底便黑了脸。
难缠的男女总算依依不舍过了奈何桥,又上来一个清隽的书生模样的人,那书生模样的人似笑非笑看着姓白的鬼吏,看得她翻了白yan才轻轻浅浅地笑着开了口:“你想起你是谁了吗?”
绿衣皱眉:“我姓白。”
书生微笑:“真的?”
“…我姓霄?”绿衣苦恼地抓抓脑袋“我叫霄白。”
她叫霄白,是这奈何桥边的一个小打工的,除此之外,她毫无记忆,已经不知多少年。
“归灵,你还不走?”
一个淡雅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的对话,叫归灵的男子看了一yan赶到的黑衣黑发男子,他瘪瘪嘴挑衅地看了他一yan,一把揽过姓白的小女子在她chun边轻轻一chu2,轻dao:“兄弟,下辈子再见了。”言罢shen形一闪,消失在了奈何桥上。
霄白傻傻看着,瞅了一yan手里的长勺和碗,慢慢蹲在桥边yu哭无泪:他走了他走了他没喝他没喝…阎王又、要、找茬了…她怎么就那么命苦啊,稀里糊涂不记得自己是谁就记得个名字就算了,还因为这样被阎王揪着当苦力,情何以堪啊嗷嗷…
“霄。”
“清许,你来了啊。”
霄白瞅了他一yan,依旧对着勺子发呆,直到他走到了她shen边,把她轻轻揽到了自己怀里的时候她才反应过来,狼狈地推开他。
“霄?”
他那样好看的眉目皱了起来,yan里澄亮的目光像是被乌云挡住了一样,霄白很shen刻地chou打了自己的小魂魄:叫你人渣,叫你人渣!
云清许,墨huan离职后接任黑无常的新手。他面容shen形之jing1致,霄白只想到了两个字来形容他——清澈。清澈至极。霄白怎么想都想不明白,黑无常明明是个芝麻绿豆的小鬼吏,怎么有人可以把它当chu天神的味dao来啊嗷嗷——只要他一皱眉,地府上上下下艳鬼冤鬼阎王谛听,只要会爬的曾经chuan气的或者有两个yan珠子的,通通都会louchu心疼的表情,继而是用yan神把让他louchu这zhong表情的人千刀万剐!
而她区区看奈何桥的小临工霄白,就是那个被众人活生生剐了不知dao多少刀的可怜虫!就因为他云清许的分外“青睐”!
“霄,你不高兴看到我?”天人的语气带了点儿小哀怨。
霄白的心顿时哆嗦得跟个筛子似的,她连连点tou,ma上又摇tou,发现他yan神更不对劲了之后又猛然点tou:“高、高兴啊哈哈,我开心死了!清许大哥,你就是那地府的yang光啊嗷!你大驾光临,霄、霄白简直是想死啊!啊不,想得开心死了啊哈哈!”
阿弥陀佛,求求你,饶了我吧大神!
“真的?”
云清许lou齿一笑,衣带翩飞。他接过了她手里的勺子朝她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