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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ong中记事(下)
“霄,你在想什么?”
“啊?”
霄白惊醒过来,瘪瘪嘴犹豫着要不要说。段陌已经走了好一会儿了,亭子里又只剩下她和云清许两个人,本来么,周围监视的人已经撤了,她应该高兴才是,可是不知dao为什么,总觉得有些不对劲的地方,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她又说不上来,只好闷闷趴在桌子上发起了呆。这一发呆,居然过去了好久。
云清许看起来不大高兴的样子,她咧嘴笑了笑,乖乖坐到了他shen边。
“师父,你会zuo丞相吗?”她问他。
照云清许的脾气,如果没有可能的事情他不大可能拖延啊,他从段陌那儿讨了三天的时间有两zhong可能,一是他真的在犹豫要不要和段陌结盟,二是他在暗地里zuo些什么。两个情况相比,霄白当然是希望是第二个,可是她又什么时候猜透过云清许呢?
云清许摇摇tou,斟了杯茶。
霄白大大地松了口气:“师父,我真怕你和裴狐狸杠上。”
“为何?”
为何…霄白挠挠脑袋:“你和他是兄弟,这世上里面两个是最亲近的了,你们要是斗得你死我活,太惨烈了。”
“皇家本就如此。”云清许的声音淡淡的“血缘未必比得过看上的东西。”皇族的血ye也许骨子里就是争斗,越是近亲,越发警惕,这些是霄白不明白的,他却明白。
“可你们两个都不要皇位!”
“那又如何?”
“不要皇位你们就没什么冲突了嘛!”霄白心情颇好“师父你zuo你的摘星楼主,裴狐狸继续zuo他的裴王,你们联手把段陌咔嚓了,然后找个不上不下的什么皇亲让他当皇帝去~我们以后…”
“霄。”云清许的脸se冷了下来。
霄白本来都快得意忘形了,乍一yan看到他泛着寒意的yan眸,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师父…
“霄,过来。”
“…哦”
师父有令,霄白还是不敢不从的,虽然说这两年她胆子已经大了许多,但是一不留神,本能还是在的。譬如现在,她就控制不住自己的shenti,乖乖凑近了他,yan睁睁看着他把她从tou看到了脚,又从脚打量到了tou上,最后他也站了起来,就站在她shen前,yanse如秋叶。
…
这气氛,相当诡异。
霄白悄悄屏着呼xi,她看到了自己额角那缕不服帖的tou发,luanluan地挡在yan前,她的心tiao起伏不定,不过到不是心慌,而是吓得——yan前的云清许面无表情,只有yan睛里透着一gu子澄亮,他整个人向来是飘飘然的,这会儿却很实实盯着她,这gan觉就像是云上仙一不小心落了地,虽然看着jing1致,却不知dao怎么回事整个人透着一gu颓然,就好像…被人从云上拽下来了一样。
他慢慢俯下了shen。霄白的脑袋转得飞快,第一反应是飞速回想:shen上有没有伤口?有没有中毒?有没有莫名其妙脏luan的地方?有没有奇怪的让他会zuo奇怪的事的地方?虽然说最近的云清许偶尔会没有缘由的亲近她,可是…现在的确没有任何亲近的动机,应该不用提前躲闪吧?
抱着死猪不怕开水tang的jing1神,霄白暗暗掐了自己一把,jian持下来了。
“师、师父…你在干嘛?”她脸上有什么东西么?
“霄,记不记得我当上摘星楼主的那一天,你说过什么?”他轻声问。
霄白想了想,yan圈红了。那天他是被人扶着坐上那个位置的,他才十八,一个人血洗了摘星楼,斩杀了一帮地tou蛇后受了重伤,林音就是那时候第一个站chu来跪在他面前的人。他睁着yan睛倒在了殿上,是林音扶着他坐上那最高的位置。她匆匆忙忙冲进殿上,看到的就是血淋淋的群伤残,那个谪仙一样的师父坐在那最高的地方,他没有声响,只能靠着shen边同样满shen是血林音,勉qiang睁着yan看着底下一群满shen戾气的杀戮者。
——你这个叛徒!他们是这么称呼林音的。
——少主子,为楼主报仇啊!底下的余党见了她yan睛都亮了,看到她,就等于又有了将近一半的士气,摘星楼主虽然是能者居之,但却大bu分是世袭的,不是因为徇私,而是摘星楼主多半多子,能让楼主带进楼里培养的,本来就挑选最优秀的人。她虽年纪小,说不定是shen藏不lou。
时光如梭,一去十多年,霄白到现在还清清楚楚地记得她是怎么zuo的,她哭着跑到了主座上面,小心翼翼地搂住那个满shen是血的人的腰,放声大哭。
她说:师父,小白只剩下你了,你不要死掉!不要死掉!求求你,不要死掉…
当时云清许早就模糊了意识,却不知为什么yan里又有了一抹光亮。带了血的手轻轻划过她稚nen的脸颊,冰凉。
霄白于是哭得更大声:师父,师父!你活下来好不好?活下来,陪小白活下来…小白也陪着师父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