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霄白。”

“…现在？”

她没想过，段陌会是这么个状态在殿里。他像是一个孩，双手抱着膝盖坐在殿上皇位下的阶梯上，金光灿灿的黄袍这会儿因为没有光亮而变得灰不溜秋，他整个人缩成了一团，只留一个脑袋支在胳膊上，睁大着睛一闪不闪地看着她。那副样，倒真的像是个孩。

“每次你，总是和姓裴的一起。”他皱得半张脸看不了了。

“所以，朕也想尝尝这味。”

“…”还不是你的！

“每次叫人去请你，你总是不在。”他皱眉。

“你看上我了？”霄白想了想，无耻地换了个方式拒绝。

“可是，为什么人人都和我作对！”他忽然激动起来，狠狠一拳砸在下的阶梯上，抬竟是满目的血红“你们一个个都不放过我！”

“…”“霄白，你能不能到我这儿来？”段陌站起，站在台阶上居临下地看着她，声音里却带着一分不确定“霄白，裴言卿给的，朕给你双份，他给你后位，朕把江山分你一半好不好？”

“呃…”也就那么几次吧…

——…

“什么

——有么？

“…”“裴言卿和你在一起，似乎经常会笑得很开心。”

段陌沉默了，犹豫着。

“他和之前很不一样，脾气也好多了。”

“霄白！”

霄白已经不知自己在说什么了，她已经气得发抖，早就顾不得小命会不会玩完。段陌的脸很沉，沉默不语。她就趁着这个时候往后跑，打开门冲了去——

“…”谢谢你手下留情啊…白。

“朕没有！”

云清许…

“每次你在，你总是拒绝。”他狠狠皱眉。

“我其实…有些时候是没怀坏心思的。”

“虽然有时候的确想顺手杀了你。”

段陌瞪大了，似乎是纠结了许久，最终摇了摇。他说：“没有，没有看上你。”

霄白的心一下悬了起来：“你…”“你裴言卿的人脉和才智，早就猜到了吧。”段陌冷笑“你们是可以走，你能保证云清许不作？那个险的野…”

“…很好。”

“…”不好意思，我没看来。

“就和你看上段茗一样？”霄白笑。

“那是你自己的事情！”霄白火了“老带走裴言卿已经够对你好了，你还想怎么样！云清许要作关我什么事？朗月的皇帝谁来老压就不关心，你担心云清许作，我还担心你们朗月的皇室脏了我家师父！这笔账你怎么算？就算我家师父要你的位置，你有什么理由不给？论血统论兵力，谁险？段陌，你真以为区区皇困得住我们？裴言卿就不说了，哪怕是我，你试试看，看我联系不联系得到摘星楼的人！”

霄白已经找不到表情来面对前的这只年纪小小的白狼奇怪的话了。她只能笑着后退：“陛下，你如果放我们回去，我想你也会开心的，我们既然两看相厌，大家一拍两散，我负责把裴禽兽打个包带到青云去怎么样？”反正看他样也不想当皇帝，脆脆走人应该也不难。

“我派人三番两次暗杀，他居然都没有直接回敬，而是把你藏得好好的。这几天看起来更是过得很滋。”

…

她回冷笑：“段陌，我师父快来了，如果他看到的我的尸，那你一定不会死。”

“陛下今天心情不好？”她试探着问。

“那云清许呢？”段陌忽然。

——我没看来。

是段陌的声音。她了好久才反应过来，段陌平时都亲昵地叫她“皇”这是他第一次叫她霄白。

“啊？”没几次啊…不就裴狐狸威胁她要么“玩”要么陪他门的那几次么？难那只禽兽其实默默挡下了很多次？

“嗯。”段陌“霄白，虽然朕看不上你，可是你还是比朕后那些妃和段茗有趣得多。”

“你不留下来，朕就杀了你。”段陌咬牙。

“霄白，你可算是来了。”他的声音很沙哑，透着一说不的…赌气的意味？

霄白笑：“呃，是啊哈哈。”

“大你个！你再说句野试试！”

…

“呃，陛下啊。”她尴尬地回过笑，看着声音的方向微微瞪大了。

霄白呆了，不知该靠近还是后退。这个人是比裴言卿恐怖得多的人，裴言卿多是恶作剧般地整她，骨里却是不会伤她的，而这个白狼不同，他真的是一次次地派人直接动手。虽然他看起来像是个孩，虽然他现在好像很…脆弱的模样，但是谁敢保证一会儿他不会翻脸不认人？她霄白不舍得杀人，不代表她会把自个儿的小命让人家去丢着玩。所以她明智地选择保持在一定距离，扯了一抹笑：

“大胆！”段陌沉下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