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霄白皱眉“你今天，怎么怪气？”还是以往笑眯眯的狐狸看着舒坦。

裴言卿没好气，里都快冒火了。

…

面下面的脸苍白得几近透明，嘴已经泛白，只有那一双睛是漆黑的，带着几分欠扁的揶揄。

霄白白回击。

“狐狸，我都歉啦，三年前我只是奉命杀你，又不认识你。不知者不罪嘛～”霄某人瘪瘪嘴，看到他手上还有一个小伤，又把药匣拿了来，重新上药。

那一瞬间，霄白想到的是很多招式，譬如扭过他的手臂，譬如转踢，譬如直接易师来人，相信片刻后他就会被人绑了跪在她面前，可是，他受伤了…

“狐狸？”

“唔…”被温覆盖，她瞪大了，对上的是裴狐狸不知压抑了多少东西的眸。

“毒药。”

“哦，师父。”霄白忍不住微笑“师父，兄长，亲人。”曾经的曾经，她还想过恋人，只是，那个人少了颗心。

她皱眉，脸跨了下来。不这是不算毒药，反正不是什么好喝的东西。下咙她才想起来，为什么要乖乖听那只狐狸的激将？

“嘿嘿，狐狸，你不想我死？”特地来送解药，是不算代表他已经不介怀了？

“不是。”冷。

这小动作被裴言卿看见了，他脸终于缓和了一些。从怀里掏个瓷瓶，放到桌上。

…

“带琴的那个。”

…

裴狐狸很少大声说话，他会轻柔地，揶揄的，戏谑的，嘲讽的，冷厉的，却从来没有大声说过话。霄白还没从他那咬牙切齿地三个字中回过神，就被他一把拽到了前，脊背被他一双手住了，就不由自主地贴上去了。

裴言卿犹豫了片刻，还是听话地摘了下来。霄白对此很满意，笑得睛都不见了：“狐狸，你到摘星楼来什么？”哪有兔自己送到狼窝去冒险的？

“啊？”

霄白很奇怪，但是又说不清哪儿奇怪。总觉得前的这个裴狐狸…好像变了许多。以前的那个狐狸是个心狠手辣笑面虎，现在这个，呃，怎么看怎么像是厉内荏空有气焰没火力的家伙，这变化有趣得很，让她忍不住想笑。

“解药？”霄白喜上眉梢。

裴言卿才缓和的脸又冷了下来。

“师父会那么么？”裴某人咬牙。

裴言卿的脸上居然难得几分僵，他似乎是在憋着什么火气，怒目瞪着她，在她替自己包扎完毕的一瞬间把她扯近了：“你…”“啊？”

她皱着眉抬起，对上的是狐狸被笑意亮的睛。

只这一瞬间的犹豫，接下去的事情就由不得她了。

霄白想了很久才记起来，原来他说的是三月芳菲的事情。这事情的确事关人命，只是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太多，她倒真的给忘了自己只剩下半个月的命。他这趟来…是来，送解药？

“狐狸？”

喝就喝，反正半个月命，早晚都一样。霄白瘪瘪嘴，拿起瓶一饮而尽。

什么叫迟钝，其实是和人品有那么一关系的。霄白不知自己迟钝不迟钝，但是说到人品，她可是大大的好！她不记仇，不喜杀戮，有心又够绵绵～只是…裴狐狸已经瞪红了。

裴言卿神闪了闪，走了房间。

“忘了自己的命么！”终于，最后一句话还是说了来。他脸僵，揶揄之也渐渐挂不住了，只是僵地别开了。

“把面摘了。”霄白又。

“喂，你到底来什么的？”她问。

自己的命？

气氛很微妙，不洽，却也…不是剑弩张。和云清许在一起完全不同的觉，和云清许在一块儿，心都会成云朵，和狐狸在一块儿，却经常气得想咬人。

“喝了。”他冷。

裴言卿沉默不语，角都没有抬一下。

“嗯？”霄某人还一脸呆滞，沉浸在回忆里。

好苦…

“哪个？”

知自己为什么会有些安心，明明知现在拉着的是恨她恨到了骨里的人，可是…就是舒服。他是刺客，而她是摘星楼里上上下下都要规规矩矩叫一声“霄姑娘”的人，照常理，她不该私自放的。可是，让他一个人在楼里打转儿，肯定活不了。

“来。”她翻了个白，推开自家房门。

霄白无力地翻了个白，从房间柜里把药匣拿了来，打了些替他清洗伤。

“闭嘴。”

“霄白。”他叫。

“…”“你不敢喝？”裴言卿里的揶揄又犯了上来，像什么讨厌的东西一样，骨地写着鄙夷。

“那个人是谁？”裴言卿抬问。

“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