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面对面站着,眼里的怨毒满溢。
“你会后悔的!他们…他们通通不是人!你马上就会被害死的!”段茗的鬼魂声嘶力竭。
“真的?”霄白笑道“反正我现在也是鬼,死马当活马医呗。”
段茗的脸上霎时狰狞万分。
“白婆婆,进去吧。”白无常道。
对着这一声婆婆,霄白哆嗦。
“那具身体再过半个时辰就该死透了,请婆婆瞅准了。”
白无常大大咧咧牵着闷不作声的公主走,黑无常却没有走,留下来定定地看了霄白一眼。
黑无常不比白无常活泼无赖,但对霄白却一直有些关照。若要说此番重新做人有什么不舍的,霄白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这个面淡心善的黑无常。
“墨欢,保重。”
黑无常点点头,看了一眼床上的人,手一挥,替她盖上了层丝被。
“回去以后,小心身边的人,”墨欢沉道“不要让我五十年内去勾你魂魄。”
“谢谢你,墨欢。”
霄白感激地笑笑,却撞着黑无常满眼的淡漠和好不迟缓转身的背影。
那一刻,她想追上去说一声,奈何桥边的花开了,酒又可以酿了的时候,身后响起了一个冰冷的声音。
“这是你一家欠的债,罪有应得。”
霄白擦了一把额头汗,如果万一我没死,你可以当我死了么?
裴言卿的眼里闪动着的是复仇的寒光,他盯着床上那具空壳子,眼里的焰色闪动。他本来就没有脱什么衣服,此刻更是轻轻松松下了床,啪地打开门,对着外头守门的两个侍卫淡道:“王妃遇刺,叫大夫。”
大夫?
霄白瞅了一眼床上那个衣不蔽体的身子,想着还要再这身子里面待过百年,怎么着都不能早早把老脸丢尽了,于是乎慌慌张张,什么都不管地就往那具身体上面扑。
紧接着是一阵天晕地转。
一进到哪身体里,霄白就后悔了。脖子上的伤口在流血,疼得厉害,胸口被击中的地方也疼,喘不过气来…身下是软到极致的锦缎,偏偏躺着却也是生疼。
“王爷。”大夫来了,就跪在门外。
裴言卿点点头,让开了道儿。说时迟那时快,霄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揪起床上的丝被,遮住了自个儿外露的春光。
“我醒了!”
一句话出,满座静默。
霄白思量,这声调是不是…太过兴奋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