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交汇,她终不会给自己爱上他的机会。
永远都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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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淮安一刻也没有等,便着手办丛小河赴荷兰的签证事宜。而晚上,他一定会到她的住所去,看她在计算机前玩拼图,然后从背后紧紧抱她。
“我父亲想见你,我和他住在一起,在海牙。”
丛小河什么都没说。
他将头搁在她的颈项“我爱你,小河。”
啊,就是这句话吧。丛小河想,就是这句“我爱你”,她不能同样地对他说。是的,如果她也爱他就好了,如果她爱他,就不会在答应他的两天之后便开始反悔。
她真的很后悔答应他的求婚。她不断地想,嫁给一个不爱的男人是不是在跟自己过不去?她想起双亲,如果她嫁给他,会不会有一天也如他们那样劳燕分飞?
不能否认,她对婚姻很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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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地,元宵节到了。任淮安自小在荷兰长大,对中国的传统节日没有多少概念,他不知道吃汤圆的习俗。丛小河也不跟他提起,入夜后一个人游晃在街头上。
节日的气氛是浓烈的,市政广场正在放烟花。
烟火如梦。在夜空绽放又凋落,观望的人潮里呼过一片片惊叹。有什么值得赞叹的呢,烟火引燃了的绚烂?静息后这一切都将归于平淡。
多么乐观的人们,在乎的从来都是繁华里的愉悦。相较于这般热闹的气氛,丛小河觉得自己的落寞反倒像矫情。
手机响,按下键传来任淮安气急败坏的声音:“你在哪里?!”或许还渗透着几分焦虑。不过她宁愿将此忽略不计。
在哪里呢?她也不知道。中午他出去了,屋里空荡荡的,让人心慌。心底有个缺口,需要亲情填充,元宵节,她以为“她”会打电话给她,但是没有。她等了好久,直到傍晚,突然觉得空虚得难受,于是就出来了。
走了好多路,都是在一个地方兜圈子,四周却依然陌生而新鲜。其实都是她平时走过的地方,只是现在,烟花让她失去了判断力。
“在看烟花啊。”
“烟花?”
“是的,烟花,好美。”她幽幽地说。一朵烟花在眼里升起又在眼底消失,灰白的影像,宛若一幕怅惘爱情的结局。她和他所谓的爱情,会不会只是烟花一场?胃没来由地一阵抽痛,她蓦地叫道:“带我走,任淮安!带我离开这里!”
“我会的、我会的!告诉我你在哪,拜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