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问出的话却吐字清晰。曾经的很多次,这个人总是“偶遇”她。
“我来参加晚宴,算不算──”那个穿风衣的男人很认真地回答“紫色偶然?”
“大概吧。”眼角有泪的刺痛,她伸出手,抖动得厉害,她想她需要他的支撑“任淮安,你终于回来了。”
任淮安跨前一步,欺近她,试探她的颤抖,长长的衣摆随风扬飞,如一名远古的战神,他的目光是剑,温柔的剑“小河,我一直在这里,从没有离开过。”怎么舍得离开呢,他从来就舍不得放下她。
热泪莫名地浮现,她摇头,将眼泪摇落“为什么没回荷兰?”
“为什么?”眼神转为深情,任淮安轻轻地拉过她“为了你,你还不知道吗?而你却总是不愿看到我。”
“任淮安──”
“你又哭了吗?”他目不转睛地盯住她看“面对我,你总是哭泣的,可你的伤心并不是因为我,对不对?”
“任淮安。”她低呼,不去看他深情的眸子。或许她不能再这样与他纠缠下去了,真的不能。
“我爱你,小河。”即使她不爱他,即使她对那个男人念念不忘,他还是没有办法停止爱她“难道你就没有一点点喜欢我?”任淮安低低地说着,将气息吹在她的脸上,吹凉了她两腮的泪。她的眼泪是他致命的伤。
“任淮安。”丛小河叫道。微略挣脱他,她害怕与他碰触,这会使她非常脆弱。他痛苦的神情,让她有一丝的不忍。
任淮安抬起眼睛,望住她“告诉我,小河,你有没有一点点喜欢我?”
“我…”她一时语塞。有吗?有吗?她拷问自己,发觉心已不能如从前那样干脆。是的,如何能拒绝这个深情的男人?如何能?
她抬起手抚平任淮安紧蹙的双眉,两年了,他对她的一切她都看在眼里。就算他是个老朋友吧,也会让她心痛,何况是爱着她的男子?夜色在霓虹灯的映照下越来越浓,在浓浓的夜色中,她可以看见他的用情一如夜那样深浓。
“任淮安!”她长长地喟叹一声,任眼泪滑落脸庞。
任淮安用嘴唇将她的泪接住,然后轻抵她的额头,吻过她盈泪的眸子,接着是鼻梁、鼻尖和下巴,最后落在两片不安的唇间…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两个身躯密合得犹如南北半球的交接。
丛小河微闭双瞳,在眼角的余光里看见路人投来了注目。街头拥吻。这种场景就像在电影中一样,而她和他分别演绎着其中的男女主角。
电影中,这样的情景叫做浪漫。
?
就当自己是个恋爱着的女人吧,丛小河想。
接下来的日子,美好的如诗如画般梦幻,任淮安给予她的远远超出了她的想象,也许他是爱惨了她。一年多前,他已经把私人办公室从荷兰的阿姆斯特丹迁至中国,而且是在她工作的城市。她当然知道他这样做的原因,只是她从不知道自己被这样的一个男人爱着。
每一天黄昏下班时分,任淮安都等在丛小河任职的公司的小侧门处,当她走近时,他便拉开了车门,伸手将她带进去,然后烙上深刻而缠绵的热吻。他真是喜欢她啊,即使在他深吻她的时候,她没有如他一般投入,他仍旧为这样的改变而兴奋,毕竟,她没有拒绝他的碰触。
他的唇由她的嘴角滑过她的耳际,低声问:“你爱我吗?”
爱他吗?她不知道啊。每每投身于任淮安的拥吻中,秦玄的影子总会出现,浮啊沉沉于脑海。只是秦玄,到底已经成为过去了,不是吗?
将头枕上任淮安的肩膀,她不语,凝眸车窗外。
车子慢慢地滑过街市,蓝色的玻璃将街道两旁灯光的灵魂吸了进来,迷乱地起舞。就像与秦玄相拥走过的那夜。红绿灯饰,灯起灯灭,如无常的情感。丛小河呆呆地看着,看得泪水浮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