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和去年chun节的开工仪式一样，照旧的狮舞庆贺，兆意来年。

丛小河在人群中寻找秦玄的shen影，众多女孩如hua丛，秦玄像只多情的蝶，与hua相戏。隔着遥遥的距离，她的视线接上他的双瞳。他也在看她吗？还是看她周遭飞扬的hua片？苦笑一声，她避开他的注视，在冷shi的风中看一片片烟火纸絮飘落，心绪亦是如斯浮dang。

秦玄的yan神随着她的回避而瞬间黯然。他伸chu手，接住飘落yan前的碎纸末儿，红红的，有新年的喜庆气息。可他的心却在低谷，有酸也有涩。

丛小河──沈霓──竟是母女。如果告诉她，他冷淡她只因为她是沈霓的女儿，结果会如何呢？将纸末轻轻弹开，目光再次投向丛小河，原来她连背影都那么酷似沈霓，孤然而傲气。他到现在才发觉。

开工的第一天，事情并不多。公司扩产范围已经定下来了，今年的年度预算并不难zuo。她在去年的报表上适当地增加某些费用的支chu，开会用的资料就这样准备好了，这时shen边的个人专机响了。

“喂？”淡漠的口吻。an经验，会打这个号码的都是熟人而非客hu，那么她也无须假装热忱。

“是我。”

“哦。”她知dao是任淮安。这zhong略微沙哑的嗓音提醒她昨晚与他共拥的一个热吻。

“我要见你。”

“昨天不是见过了吗？”

“中午一起用餐？”

“我的午餐时间只有半小时。”

秦玄走来，朝她打了个手势“总经理叫你到一号会议室。”

“晚饭呢？”任淮安不厌其烦地问。

“加班。”心不在焉地应dao，电话在不知不觉中挂断了。她看着秦玄，心绪起起伏伏。

秦玄立于旁边，戏谑般地弯起一抹浅笑“男朋友的电话？”

“不、不是。”有点心虚，她不敢看他的yan“我要开会了。”说完便向会议室走去。

“昨天找不到你。”秦玄的声音响在背后。

“呃？”她立直shen子，gan觉背bu汗mao竖立“有事？”

秦玄哼了一声，拂开刘海，语气平淡地陈述：“没有。只是听说你跟一个男的约会。”

她转shen看着他“谁说的？”

“他送你回来？”

“你──怎么知dao？”仿佛偷情的妇人被抓了把柄，冷汗如maomao虫蠕动于脊背。

“jing1彩、缠绵、gan人的经典情爱镜tou总不能错过吧？”

丛小河张开嘴，忘了呼xi“我不懂你什么意思。”

“我自己懂就可以了。”秦玄作势离开，又调过tou来，扬起半边嘴角，邪邪地笑着，然后边走边说：“哦，对了，昨晚我和高若妍在那家意大利餐厅吃饭，gan觉不错哦！你也是这么觉得的吧？”

老天！

她退倒几步靠在一面墙上，心中仿佛打翻了五味瓶。

？

“丛小姐，真的不接？”

“不接。”tou也不抬一下，丛小河把会议记录初稿扔进废纸篓。

“已经是第五个了耶。”总机小姐不耐烦地dao。每天接进来的电话多如雨水，同一个人在短短的半个上午打了五个电话来烦她，那真是欠骂。

“就说我忙。”拨着电话，她向总机小姐示意她真的是正在忙碌着。

总机小姐瞪了她一yan，对着无绳电话chui了口cu气，大声叫dao：“丛小河小姐说她非常非常非常的忙！请你不要再打这个号码，ＯＫ？！”

丛小河哑然失笑，gan激地对她zuo了个“Ｖ”手势。

她知dao这样还是逃不过的，如果他继续拨打的话，她的办公电话在下班时间会自动接到她的手机上。而下班后，她总不能像现在这样将手机关掉，上司随时都会传呼。熬过了下午的几个小时，怕任淮安像上次直接到住chu1找她，晚上她干脆去公司的职员图书室看书。

秦玄也在。他站着翻阅日文杂志，上shen一件pi质黑se大衣，pei衬黑seniu仔ku，显得放dang不羁。

然而这却正是xi引丛小河的所在。她拢拢衣服以平静自己，尽量表现得淡然，心狂tiao着。她没想到他会在这里，拿起《奇形怪状之人wu》中文译本，一言不发地坐到一旁。

村上chun树，是跟秦玄学习日语时他推荐的作家。只是秦玄不知dao，因为他，她连阅读书籍的类型都随着他的喜好而改变。

秦玄抬tou看了她一yan便迅速调离视线。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图书室静得只有翻书声，空气冷且令人窒息。丛小河站起来准备离开，她受不了这zhong无形的压抑。而压抑，是来自于秦玄。

走chu门口，她急急地奔下楼梯──

“小河。”秦玄叫住她，手里拿本书。

“嗯？”丛小河回t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