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不可能只

她和一个颇有才气的姑娘有来往，那姑娘在奥迪翁剧院和圣ma丹门剧院演chu时曾大获成功。大家叫她弗洛朗丝，只是，我们从夏里希特⑸那里逃脱，又落入了西拉⑹之口，因为弗洛朗丝被认为是ba黎最热衷于搞同情恋的女子之一。她从不愿结婚。

而人们也从未见过她有过情夫。我和伯爵大人、维奥莱特商量了一番。我不想扩大我们的小圈子，因为凭经验所知，所有的对爱情不利的因素，都源于一zhong分割得太碎的生活。

然而，我jian持要满足我小情妇的艺术爱好。我稍作思考，便和伯爵夫人jiao谈了很久，她那兴奋的yan神向我表明，我们的话题ju有使她激动到何zhong程度的本事。

因此，我便很快引导她装chu一副崇拜大演员的样子，然后把维奥莱特作为受自己关注的孩子介绍给弗洛朗丝，不过同时要采取一zhong相当明显的嫉妒态度，以迫使弗洛朗丝尽量自我克制。

当时，弗洛朗丝则刚创造了一个角se，她在其中展示chu各zhong情gan的变化，而她在这方面独ju天赋。伯爵夫人一副男装打扮，连拉菲里埃尔⑺见了也要受骗上当。

她去坐在包厢里，掀起绿se的挡板，这样便躲过了观众的目光，而只有女演员一人看得见她。

不用说，她这shen别chu心裁的装束使她显得魁力十足：黑天鹅绒、丝绸里的男礼服，水绿seku子，浅黄se背心，鲜红se领带。黑se小须与黑眉mao协调一致。

这足以使模模糊糊看到她的人，把她当作一个十八岁的纨绔子弟。一大束hua放在她shen边的椅子上，那是时髦的hua店老板娘ba尔贡太太送来的。一到约定的时候，这束hua便落在了弗洛朗丝的脚下。

一位女演员连续三、四个晚上收到价值三四十法朗的hua束，终于要看看它们是从哪个包厢来的了。

弗洛朗丝看了看舞台两侧的包厢，看见一个可爱的、中学生模样的男孩子，她觉得他非常漂亮，不觉心中暗想：“可惜是个男的。”

第二天和第三天，同样的热情来自那观众，而同样的遗憾来自这女演员。第五天，hua束里夹着一张字条。弗洛朗丝看见，可她对我们男xing不gan兴趣，便打算回家后再打开它。

她刚刚闷闷不乐地独自吃罢晚饭，在bi炉一角发呆，忽然想起了那字条。她唤来了女仆：“玛丽叶特，”她说“今天那束hua里有张字条，把它给我吧。”

因为没有银托盘，玛丽叶特便用瓷托盘把它送来了，弗洛朗丝打开读了，可是，才读第一行，她的冷漠便消失了，字条上写dao：说真的，令人爱慕的弗洛朗丝，我写给您的，是我满面的羞愧。

可每个人都要经受其不幸的一面。我的不幸便是遇见了您，爱上了您。您料想这准是一位疯了似的男子写的。可怜可怜我吧，那并不是我的真面目。

而且我要说：我爱您就像一个发疯的女人。现在，嘲笑我、蔑视我、拒绝我吧，来自您的一切对我来说都是温声的，哪怕是辱骂！

奥代特读到“我爱你就像一个发疯的女人”这句话时，弗洛朗丝发chu了一声喊叫，然后，因为她对贴shen女仆毫无隐瞒，便欣喜万分地喊dao：“玛丽叶特！玛丽叶特！这是个女的。”

“我早料到了。”玛丽叶特回答。“傻瓜！那您为什么不对我说？”“夫人，我怕弄错了。“呵！”弗洛朗丝哺哺地说。

“她该有多mei呀！”一阵沉默。在这期间，弗洛朗丝像是想让目光穿透伯爵夫人的男装，然后，她用无jing1打采的声音问：“那几束hua呢？”

“夫人您很明白，您以为是男人送的，己吩咐扔掉了。”“可今晚的那束hua？”“还在。”

“把它给我。”玛丽叶特拿来了，弗洛朗丝接过它，得意地看了看。“你不觉得它很亮丽吗？”“并不比其它几束更好看。”“你这样认为？”“夫人没好好看它们。”“呵，”

弗洛朗丝笑着说“我对这束不会这样薄情的。帮我脱衣服，玛丽叶特。”“但愿夫人不会把它留在卧室里。”

“干嘛不呢？”“因为里面有玉兰、晚香玉、丁香、所有这些hua都香得厉害，会让人tou痛得要命的。”“又没有什么危险。”“求夫人还是让我把hua带走吧。”“不，你别碰它。”

“如果夫人您想让自己憋死的话，您完全有这个权利。”“如果和hua在一起会憋死的话，您以为ma上死在hua中间，就不如过三、四年死于肺病吗？因为我有可能会这样死的。”

弗洛朗丝故意轻轻地干咳了三、四声。“如果夫人您三、四年后会死，”玛丽叶特说“那是夫人您自找的。”“我听见大夫对夫人这么说来着，就是昨天。”

“怎么，你听见了？”“是的。”“您偷听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