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直到天明

晚上九点左右，我回来了，她跑过来，搂住我的脖子，对我说。“想了一整天？”“不，五分钟。”“怎么样？”“是这样，我宁可zuo大自然的女人。”

“你不愿回贝律谢先生那里了？”“啊！不回了！”“你也不愿去你姐姐那里了？”她沉默了片刻。

“去你姐姐那里，你是否觉得有什么不便？”“我怕欧内斯特先生，不喜huan这样。”“欧内斯特先生是什么人？”“一个年轻人，他常去看她。”“他是干什么的？”“记者。”

“你为什么认为，在姐姐那里见到你他会不高兴？”“因为，贝律谢太太偶尔会差我去买东西，而我便飞快地跑去和姐姐亲热一会儿。

这时，如果欧内斯特先生在那里，见我去了，他的脸se会yin沉下来。他和玛格丽特便去另一个房间，还把门关上。有一天，我在那儿待了一会儿，因为太太叫我等一个口信的回话。这下子，他俩的情绪都坏透了。”

“那好，既然这样，我们就不谈它了，你将是大自然的女人。”＊＊＊这亲爱的孩子，在她shen上说话的，的确是大自然，而且是可爱的大自然。我书架上搜集了一些好书，她读了一整天。

“你不gan到厌倦吗？”我问她。“那是从你来说。可从我来说，不。”“你读了什么？”“我读了《瓦朗di娜》。”“那我就不奇怪了，要知dao，这是本名着，就这么回事！”

“不。我不知dao，可我知dao我liu了许多yan泪。”我an了一下铃：列奥妮太太进来了“给我们沏茶。”我对她说。

然后，我又对维奥莱特说：“喜huan喝茶吗？”“不知dao，我从没喝过。”列奥妮已支起了一张小桌子，铺上一块土耳其台毯，摆上两只jing1致的瓷杯和一个日本糖罐。

nai油装在一个类似于茶壶的金属罐里。女仆给我们用茶壶送来了沏好的茶，在银制无患子木盒里倒了开水⑴。“你还需要列奥妮吗？”我向维奥莱特。“需要她干什么呢？”

“给你宽衣。”“哦！”她说“我只穿着睡衣和衫衣嘛。”同时，她把束腰绳解开。“那我们可以打发她走了？”“我想是的。”“这样就再没人来打扰我们了。”等她一chu去，我就锁上了门。

“那你留下来，是吗？”“如果你允许的话。”“整整一夜？”“整整一夜。”“啊，多幸福！那我们就可以像两个好朋友似的一起睡觉了？”“不错。你有时和好朋友一起睡过觉？”

“那是在寄宿学校，当时我很小，后来就不了，除了一、两次，在姐姐家过夜时。”“和姐姐一起睡觉时，你都zuo些什么呢？”“我向她dao晚安，吻她，然后我们便睡着了。”

“就这些？”“是的，就这些。”“如果我们一起睡觉，你以为也就这些吗？”“我不知dao。可我觉得不是。”“可是，那我们zuo什么呢？”她耸了耸肩。“也许zuo今天早晨你对我zuo的事。”她说着。

扑上来搂住了我的脖子。我抱住她，让她坐在膝盖上。我给她倒了一杯茶，往里滴了几滴nai油，还放了糖，然后叫她喝。

“爱喝吗？”她略微点了一下tou，这表明她对茶缺乏热情。“ting好喝的，”她说“不过…”“不过什么。”

“我更爱喝纯nai，热呼呼的，泛着泡沫，从runiu的ru房里挤chu来的。”她对茶的冷淡我并不奇怪，我始终注意到，在这zhong中国饮料里有一gu贵族味儿，它并不适合平民的味觉。

“明天早晨，你会有热nai的。”一阵沉默。这当儿，我看了看她，只见她莞尔一笑。“你不知dao我的愿望吧？”她说。

“不知dao。”“我想当学者。”“学者！当学者干什么，上帝？”“弄懂我不懂的东西。”“你不懂什么？“好多东西。比如说，你问过我，我是不是chu1女，对吗？”“不错。”“后来，我说我不知dao，你就笑起来了。”

“是这样的。”“那好，究竟什么是chu1女呢？”“就是从没有被一个男人抚摸过。”“这么说，我今天不再是chu1女了？”“为什么不再是？”“因为我觉得，今天早晨你抚摸过我了。”

“这抚摸跟那抚摸不一样，亲爱的孩子，我今天早晨对你的抚摸，尽guan很温柔…”“哦，是的！“并不是那zhong夺去童贞的抚摸。”“什么是夺去童贞的抚摸呢？”

“我首先得给你讲讲什么叫童贞。”“那就给我讲讲吧。”“不太好讲的。”“哦，你那么有才智。”“童贞是一位少女的shenti和dao德状况，就是像你一样，从未有过情夫的少女。”

“可是，什么叫有情夫呢？”“就是和一个男人zuo爱，人zhong就是靠这zhong行为得以永远延续的。”“而这zhong行为，我们并没有过吧？”“没有。”

“那么说，你不是我的情夫？”“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