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打个中觉,晚上,陪母亲去喝喜酒。
身上的首饰有些还是祖母传下来的,宝石大颗大颗,镶工考究,有家底便是有家底,时下能干的职业女性就办不到,戴来戴去,芝麻绿豆,三克拉算是大巫,十万八万置件东西几乎没宣告天下,多累。
小雅静静坐在那里,气质是实在不错的。
散了席,同母亲一起回家。
在车上,母亲在说一件事:“…才三十岁,病了两年,没有人敢同她母亲说,年头故世,都只说她去了移民,能瞒多久就多久,可怜。”
小雅笑“将来我也移民,你就明白发生什么事。”
“啐啐啐!”
小雅把脸看到车窗外,不再说什么。
“郑家那男孩不错。”
“读医的人,很闷的。”
“一般女孩子都喜欢嫁医生。”
“为着经济稳定,不用吃苦,我又为什么?”
“翁家那个呢?”
“妈你没看见他女朋友贴在他身上那个样子。”
“是吗,太离谱了。”
小雅拍拍母亲的手背“别担心。”
她倒不是想结婚,恋爱同归宿是两回事。
“林家大小姐又离婚了。”
“第几次?”
“她是第三次,林家四姐妹加起来离婚十来次。”
小雅没想到母亲幽默感这么丰富,嗤一声笑出来。
母亲伸手摸一模小雅脖子上累坠的项链“这条蓝宝,颜色一等一,鲜明而文雅。”
小雅点点头,又打呵欠。
幸亏贪睡,不然更不知如何打发时间。
周末,小雅再也没有出去。
长长门铃响,没有人应,小雅知道是老女佣躲懒睡午觉,她亲自去开门。
是对家的帮佣,很不好意思“小姐,想借两个薄荷茶包。”
小雅过一分钟才会过意来“你们先生回来了?”
“没有!是小姐。”
“小姐?”
女佣如有难言之隐。
小雅取出茶包“我亲自去看看。”
她生平第一次不怕冒昧,不怕尴尬,不顾后果,不管风度。
那位小姐迎出来。
她很高很美很有气派,不过面孔上没有欢容。
她先开口“你是哥哥的邻居?”
小雅放下一颗心,原来是他的妹妹。
“我们其实没有见过面。”
“事实上他托我问候你,他说公寓装修的时候你给他帮了许多忙。”
小雅忍不住“他在什么地方?”
“他在医院裹住了有半年了。”
哎呀。
小雅一颗心直沉下去。
“三个月前,已经有点起色,本想出院,又再恶化,被逼留下来。”欧阳小姐非常无奈悲伤。
小雅完全明白了。
她问:“还有多少机会?”
“没有人知道,视乎医药及个人意志力。”
“短期内不会回来?”
“我想不会,所以他差我来看看这所公寓。”
小雅忽然鼓足勇气问:“欧阳小姐,他在纽约哪一间医院?”
欧阳小姐一怔“圣三一医院。”
“我想去探访他。”
“你?”
“是,我,我认为他需要朋友。”
“但你刚才说你们根本没有见过面。”
“没有关系,你可以把他的名字给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