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涵伊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三人。
怎么?没有责备吗?他们没有人质问她为何伤害自己,只是惶恐的服侍她,仿佛她是个难以伺候的大小姐。也许…她真的是…
“涵涵…”她转头看向父亲。蓦然惊觉他在一瞬间老了许多,是她这个乖顺的女儿让他有了这许多忧虑的吧…
涵伊感到哀伤:“爸!对不起…”
他震了一下。“你别想那么多。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
“对媒体放假消息的…是我。”
宋镇远苦笑。“我知道!”
她扬首疑惑的注视他。“就这样吗?你不怪我?不骂我吗?”
“是爸对不起你。如果这样可以稍稍平息你的怨愤…”他没把话说完,只是摇头叹息。
涵伊大受打击。她,这才发现这么久以来,她身边所有的人一直都在默默承受她的怨气。爸爸是,聂凡是,甚至是二妈、丽雪、家里的佣人们她一个人竟把所有人都带进地狱。时至今日,她才知道自己有多蛮横、霸道。
“涵涵!”她失神的模样让宋镇远担心极了。
“爸…”她泪眼婆娑的看着父亲。“我该怎么办,我是不是很坏、很可恶…
“你只是好强了点…”他对这个女儿仍不忍苛责。
“你说过我的个性像妈妈…”
是不是她在感情上也会像妈妈一样——要求绝对的完美让对方感到窒息,最后逼得对方不得离开…
宋镇远小心的用字遣辞。“你妈妈是个让人很难不爱上的女子,只是相爱容易,相处难…”
她突然想通了很多事,她一直怨怪爸的移情别恋,却没想过爸妈之间也许早就有了无法跨越的鸿沟。有些时候不是相爱就能解决所有的问题,就如同爸和妈…就如同她和聂凡…
他们又陪伴她许久才离开。他们走后,涵伊独自躺在床上,想了许久聂凡曾说过。有些人注定就是无法在一起的…爸妈是这样,也许她和聂凡也是这样…
心,渐渐清楚了,她也作了某些决定…
他会不会对她太严厉了?从踏出病房那刻,聂凡就不断地自问。不!他没做错!她真的需要好好受点教训。
他说服自己不要回头。然而他脑中却老是浮现她痛楚错愕的脸庞。第二天一大早,他绝望地发现自己站在她的病床外,像个愚蠢的笨蛋。
昨天才信誓旦旦的不再理她。才过一夜…该死!聂凡!你就是学不会对她硬下心肠!
也许她就是他命中的孽缘,她是融入他血液中的恶魔,使得他永远也无法抗拒她…
推开门的瞬间他有一些紧张。
她会有什么反应?大哭大叫?生气?不理他?
所有的推论都落了空。
她只是转过脸,平静的看着他,甚至淡淡地笑了。
聂凡的心猛然跳了—下。他不由自主地走向她。倚在床上的她比白色的床单还苍白,令人想好好拥抱她。
“你觉得怎么样?”
“好多了,谢谢。”
“呃…这是我买的鲜花。”是束怒放的向日葵,涵伊的最爱。她默默看着他将那束花插入瓶中,放在她身旁路的柜子上。突然有种哀伤的柔情掠过她心里。
“昨天晚上我把你的话想了许多遍,我想你说的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