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发火伊龙没作声,只是面无表情将地上球拍拾起,然后启步准备离去。
因着他的毫无反应让凯怡更加生气。
这个冰块男,看不见她在生气吗?他连一句哄人的话,例如“你才刚学会,慢慢来”的话都不会说吗?
她抬高右脚,原是想踹飞地上那颗刚好从网上弹回,之前向她说再见的笨球,却一个重心不稳偏了方向,一脚猛朝撑着球网的铁杆子踹了下去。
My God!痛死人啦!
她抱紧痛脚坐在地上,脚背上出现了个鸡蛋似的大肿包,青红得吓人,且渗出不少血丝,她痛得眼泪直飙,在心底暗骂自己是白痴,跟个冰块能呕什么气?
伊龙停下转身,隔了段距离看不太清楚她的伤,但他对上回她被球中却叫得像被大象踩过的往事印象深刻,所以他只是冰漠地站在原地,没打算过去。
他没理睬,她有些委屈及不敢置信,抬高泪眼望着他,瞥见他那写着“又在演戏”的眼睛。
她咬牙强迫自己将哭音吞下,并转身背对着他。
可恶!那是什么眼神嘛?她暗暗决定,就算待会得像你尸一样跳回家,也绝不向他开口求助。
就在她作出决定时,伊龙却缓缓走到她面前蹲下,他微皱眉头终于看清楚了她的脚伤。
他一边皱眉一边不得不心生佩服,不懂她是怎么让自己伤成这个样的。
他们不是在打网球吗?她怎能让自己狼狈到像是刚从沙场上归来?
他想起她额头上的疤,似乎每回她一接近他便会受伤,可每回见她受伤他的心便要软下,他真的不明白,说到底,究竟他是她的克星还是她是他的?
“让我看看。”虽然关心,但他的语气听起来仍旧是冰冷得像是零下十度。
“不璎!”凯怡摔开他手,像只发蛮中的野猫。“既然你认定了我只是在演戏,那就你走你的,别管我!免得你又以为我和以往一样在博取同情,又在动歪脑筋。”
“我没这么说。”
“你的眼睛说了。”她摆明了将理智放在家里。
“那你要我怎么做?”他语气里出现了不耐“用眼睛跟你说声对不起?”
“你走你的,别管我就好了。”
既然已经丢脸了,那就索性一次丢到淡水河去吧!
“反正你根本就没心的,反正你什么都没在乎过,反正你是你、我是我,你管我做什么?”
她边吼边觉得身子腾空而起,原来竟是让他拦腰抱了起来,圈进他怀里。
“我不能不管你…”他冷颜未改,却罕见地让眼里冒出了些许火气“你是小豹托付给我的责任!”
“我对你的意义…”暂捺下怒火,她抬高了写着期待的眼睛看着他“就仅是这样而已?”
伊龙低头睐着她因哭过而微红的鼻头,再瞥了眼她那在这段日子里总会三不五时在他脑海中出现,扰乱他心绪的娟秀五官,不许自己再多想,他冷冷地一字一句吐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