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她在作梦，她知dao，却无力挣脱。

梦里的她好小，好像只有十岁，只是个可爱的小女孩。

她听见了梦中有人唤她凯怡。

怎么会这样？她疑惑着，是梦境外的情绪带入了梦里吗？

还是，她真的就叫凯怡？

“凯怡！”四、五个同样十岁大左右的女孩过来拉她“走啦！我们去『义顺炖nai』吃双pi炖nai。”

小女孩们说的是粤语，义顺是澳门的知名炖nai店。

她在梦里恍惚，原来，她也懂得粤语的，还有澳门，就是她的chu生地吗？

“不要！”梦里的她用力摇tou，为着一个她还不知dao的原因。

“为什么不要？”

一个嘴角上方生了颗小痣的小女孩，手脚夸张地比画着，yan看着口水都要liu满地了。

“你忘了『巧手姜zhi撞nai』和『驰名双pi炖nai』都是你最爱的吗？”

“说了不要就是不要！”

梦里的她固执地挥掉了众手，甚至还差点和女孩们引发口水战。

“郑凯怡，你很奇怪耶！”

女孩们离去，终于只剩下了小凯怡。

她听得恍神，郑凯怡？怎么，她姓郑的吗？

小凯怡在路口旁的残破墙边蹲下，睁着一双清澈的圆眸，心里热热地，似有所期待。

她究竟在等待什么？她不知dao，但看小凯怡的表情，竟是毫无不耐，对于来人，她似乎惯于等待。

彷佛等了天长地久，远方终于有声音bi1近。

走在前tou的是一个年约十五、背着书包的少年，瘦高俊秀，一脸叛逆冰颜。

乍见少年，凯怡心tiao如擂鼓。

明明是隔着梦境在看着一切的，明明知dao这些都是虚幻的，仍是莫名其妙红了脸。

还有一点，少年的五官像煞了她在无意识中所画chu的男人。

“小瘪三！小闷dan！小赤佬！…”

七、八个年纪比少年大了两、三岁的年轻人，谵笑着从后方追上少年，其中几个挡住他的去路，另几个则是从旁环绕了个圈，将少年围在中间。

“这么大牌呀，干嘛不理人？”

带tou的年轻男子恶笑着，从怀中摸chu个东西…弹簧蹦，迎日铄，远觑着的凯怡心惊，那是柄锋利的弹簧刀，凯怡jin张少年却不，他只是目无表情，冷冷站定。

“当然不理人啦！”旁边有人鼓噪chu声“发仔大，人家老爸原是三合会的堂主，听说早在外tou自立门hu啦！”

“不错嘛，有本事！”

那被叫发仔大的男子一拳击向冷颜少年的xiong膛，却像打着了一堵墙，对方不动，他却疼得咬牙。

“你老爸自立门hu你就是当家大少爷啦，也难怪敢不卖你发仔老大的面子，去帮你发仔老大呛声要揍到扁的瘪三泼pi？”

“揍他！揍他！他不给发仔大面子，就揍到他跪地求饶！”

旁边有人不断助阵叫嚣。

看得chu来，在场的每个人都已看冷颜少年不shuang甚久，因为他独来独往，因为他面无表情，因为他从不示弱，任谁站在他面前，都有zhong瞬间矮了一截的gan觉。

妈的！

明明论年纪还比众人都小，摆这zhong超龄的臭脸是自以为高贵吗？

我呸！高贵个nainai！

明明大家都是一个烂泥ba圈chu来的，谁家的老爹、大哥不是在江湖里混的？黑枪黑脸黑肚chang，谁想在其中维持另一zhong颜se，那不叫特立独行，那叫活该讨打！江湖中人最重视的就是朋友，纠党聚众无往不利，偏这小子，一点也不上dao。

之前发仔大及其它当地混混的tou儿，都看这小子资质不错，想xi收他到手底下，劝他别靠老子，自己打chu一片天空，偏这小子不给面子冷冷拒绝，发仔大恼羞成怒之下，三天两tou便要找人拦在小子上下学的途中，找他麻烦，揍他个几下好chuchu气。

恼人的是，这小子也是耐打，怎么打怎么踹ying是不回手，没容他们借机大干一场，而众人毕竟仍有些许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