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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全然无染的碧蓝,澄澈清凉令人无法一眼看尽望穿,就这么站着,任风絮拂身舞绕翩翩,天地只有他一人和他那颗疲惫的心。
想不到…想不到她竟是银虹之女!
当他到镇上查看瘟疫状况时,惊见陆伯拿着药单,那一刻他几乎不能呼吸,寒家竟是银虹族人。
他分不清浑搅心胸间的痛楚是为哪桩,脑海盘踞的居然是她甜美的笑颜,不断地刺痛他,刺痛他…
他没有让刺痛控制他太久,抢先公开了药单,确定那名大夫足担此任后便循着香味找到了这里。
其实,炼眼毒植在他的故乡,那方终年枯炙的天地有个相当醉人的名字——情人泪。红色的小花开在地上,一朵朵犹如情人遥盼的相思泪,一滴滴的血泪染满山谷大地。是怨、是念、是愁、更是爱。
故乡的香味充塞鼻端,没由来地觉得悲凉,此刻他才真正体会什么叫做人算不如天算。
逃处了跪岩洲,避过了名利的掐制,到最后还是栽在命运的手里。可笑,多可笑?他早该觉悟,诅咒是不会放过赤煞族任何一个人的!
他知道放毒的人是谁?辛寇一定会逼他出面,他了解他的个性,就算把天地都翻过来,他也要找他一试。
为了族长这个虚名。
他不要他的退让,辛寇要的是搏斗、争夺,这些他都清楚,不同的是,为了逼他出面,他竟用这么无情的手段陷害,令他寒心,以前的辛寇不是这样的,是什么让他变了?血魂剑吗?
任何持有血魂之人,均抵抗不了它对人的影响,血魂剑是一把邪剑,寰宇只有燎天能与之抗衡。
所以他们若见面就得兵刃相向,这是宿命,是每个分别持有燎天剑、血魂剑的人的宿命!
这是他和辛寇的战争,没必要拖银虹族人下水,于是他暴露身份,他明白辛寇一接到消息,必会日夜兼程赶来此与他一决胜负,但他没有别的选择。
如果因为他以己之私而袖手任寒家是银虹族人的秘密泄露,辛寇绝不会放过寒家,更不会放过她!她受的苦够多了,他要保护她不在受伤害。
决战,是他不得不走的途径,尽管他千万个不愿意,还是只能任命运摆布。
自古以来,有哪几人逃得过命运的安排?
辛寇,他的朋友,他的兄弟,他恩人的孙子,同时也是极欲取他性命的宿敌!诅咒,赤煞的诅咒唯有正邪并行不悖时才能消逝。
而正与邪,是永生对立的。
抓起一把红花,捏碎在手里,青筋暴突的拳头闪出火焰,将手中植物化为灰烬。
辛寇,为什么你不肯放我安度余生?为什么连最后三年的平静也不肯给我?为什么要为了虚名迷失自己?为什么不顾兄弟的情谊?
为什么?
“啊——”他向天地狂吼,风冽飒飒,将锥心刺骨的怒吼推入天际。
猛然自背上长形布囊抽出一把剑,扫向这片赤红花海,夹风之处无不燃出火焰,烧向时空,遍及宇宙,瞬时将这片花海化为火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