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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hua开chun日晓,杜鹃啼三更。
谁家粉娃匀香粉,半夜偷来胭胭红。
腮边一坨酡,chun角一点艳,月光照chu小hua旦。
哼一首曲儿,拨两条弦。
来年嫁个状元郎。
口里哼着江浙一带的小曲,看来清闲的小丫鬟扎了两gen小辫子在耳后甩来甩去,悠哉地拿着扫帚清理树上的蜘蛛网,顺手敲下两颗半生不熟的梅子。
什么望梅止渴的大dao理她可不懂,巷尾的夫子不是说过有梅堪折直须折,千万别等它掉光了再来拾,十个有八个被鸟儿啄空了。
所以她要先下手为qiang让梅子死得其所,不要平白便宜了那些专吃嗟来食的飞禽,止她的渴总好过挂在枝tou空相思。
瞧!今年的梅子长得可真好,丰run有泽鲜得诱人,雨水充足颗颗饱满,香味尚未散开来已叫人口内生津,恨不得先摘一颗往嘴里sai。
光是在底下看就已经受不了,不赶快咬上两口怎么成?guan东guan西的guan事准会唠唠叨叨地念得她耳朵长茧。
不过她是左耳入、右耳chu,他定下的规矩一大堆她一句也没记牢,反正他还会不厌其烦的一再重复,记不记得都无所谓,谁会注意一个在梅树下偷懒的小婢。
“天哪!好涩,she2tou都麻了。”她还是tou一回吃到这么难吃的梅子。
奇怪,她家的梅子甜得像mi化在上tou似的,怎么这株老梅树结的果苦涩不堪,外pi好看却不中吃,骗得她口水liu了半缸。
不guan了,被骗也只有这回,她要报仇。
长相清秀的小丫鬟作贼似的东瞧西瞟,两朵小小的笑hua挂在颊边,那双看起来纯真带憨的眸子骨碌碌地转动,正准备干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她把袖子一撩卷了几圈,两手握jin扫帚的杆选定目标,以一阵狂风扫落叶的姿态拚命往上搅动,仿佛与它有不共dai天之仇。
咚!咚!咚…
一颗、二颗、三颗…梅子咚咚地往下落,然后梅子旁刚长chu来的新芽ma上要掉不掉的连着枝,像在哭泣。
一地的梅子有的完整,有的半裂,有的摔得不成形,跟暴风雨扫过的模样相去不远,run泽的果pi如今只剩下沧桑,让人看了好不心伤。
但是一旁笑得好不开心的小姑娘一脸得意,裙?一拉开始拾起害她涩口的小果子,打算要将它们毁尸灭迹。
不能生吃就拿来腌渍,她不把这一树梅子吃光光怎能甘心,她什么都吃就是不吃亏,非要它们贡献给有用之躯、满足口腹之yu。
“梅子,你地扫好了没?大厅的桌椅还没抹…抹…我的天呀!你…你居然…你…喔!我要yun了,你…梅子…天、天要塌了,我一定是看错了,那不是梅子…”
翠衫婢女捂住xiong口,口齿不清的连连后退,没人听得清楚她在嘟囔什么,惊惶失措的不敢相信自己会亲yan目睹惨剧发生。
梅子她竟然摘了梅子,她不知dao梅子是不能摘的吗?没有上tou的吩咐谁也碰不得呀!
可是她不仅摘梅子,还用敲打的方法,让好好一株梅树变得面目全非、毫无生机,堡主要是怪罪下来可没人担得起。
连胡guan事都会一dao受罚,承受天大的怒气呀!
这梅子真是害人不浅!
“阿瞒姊,你到底在说什么,梅子不是梅子,我是梅子啦!你认不chu来吗?”天要塌了呀!那她得找个地方将梅子藏起来。
“我知dao你是梅子,你摘了梅子。”曹瞒手指微颤地指着梅子裙兜里的生梅。
“不是我摘的,树那么高我哪爬得上去。”她摇tou否认摘梅子,表情正经得恍若此事非她所为。
“不是你摘的还有谁,明明在你的裙子上。”她看了一yan高高的梅树,不确定是否与梅子有关。
不知死活的梅子用脚踹了梅树一下,得意扬扬地让她分享战果。“是我敲下来的,厉害吧!”
“敲…敲下来。”曹瞒的chunse倏地一失,yan睛差点翻白地揪着她耳朵。“厉害个鬼,你怎么不把自己的脑袋敲一敲!”
她够狠,不用摘的直接一bang子敲个jing1光。
tou疼的望了枝叶稀疏的梅树一yan,曹瞒心中的惊吓无法以笔墨来形容。那是堡主特地从江南移植到北方来的梅zhong,可却ying生生的毁在梅子手中。
前年好不容易结了果,但因尚未适应水上而结果不丰,请来hua匠重整接枝才稍微有些成果,去年的结果量大为增加。
可是却也不及今年的丰硕,开chun时胡guan事即三令五申的不准下人接近,为的就是想等果熟di落的一刻,让堡主尝个鲜。
这会儿什么都没有了,除了零星三、两颗小得不能再小的梅子外,她只看见一片光秃秃的枝哑缀着几片残芽。
“哎呀!你揪得我好疼,大不了分你一半嘛!谁叫我们是好姊妹。”她大方的贡献辛苦所得。
“谁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