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一震,手上抓着的酒杯应声碎裂。
“没错,我承认我对她很有兴趣,她确实可以激起我的热情,但是爱?你太可笑了,你今天第一天认识我吗?我身边来来去去的女人有多少你会不知道?你认为我会爱上一个一见面就迫不及待上我床的女人?”他完全没有注意到手掌已被玻璃碎片割得血淋淋,他的心思只专注在自己脑海里的声音。
不断拉扯他的两个声音。
每一幕她躺在他怀里的模样,每一幕她对他热情反应的娇喘呻吟,还有那一幕她跟那个男人走进旅馆的画面,那一幕她与那个男人互拥的画面…
一想到那,他的心就忍不住抽紧。该死的,该死的女人,为什么她还会影响他?
孙楠转头往门口望去,皱起眉头,他刚刚好似听到了一声声响,可是却没有看到人影,难道是他头昏了?
他看向左鸿,看着他还是没有表情的面容,只觉得仍滴着血的手掌实在刺眼。
是否爱情都要走到伤痕累累,才显得出珍贵?
他不知道,也无法下评断。
对于一个连自己有没有爱过都无法确定的人,他没有资格为别人的爱情下批注。
他只能再叹一声,感情的事,外人介入不了,他只希望左鸿清楚他自己在做什么。
* * * * * * * *
叶伶脑袋空空,没有目的的走着,好像游魂一样,绕过一条又一条的巷弄,不知漂向何处。
赶走了严政,她一个人在路上徘徊。
她错了,她不该去的。
如果不去,就不会听到他伤人的话语。
如果不去,就不会再次受伤害。
原来她只是一个女人,一个迫不及待上他床的女人,一个他迫不及待舍弃的女人。
原来她只是再次证明她是如何的痴心妄想。
哈哈哈,她突然大笑了出来,笑得眼泪都流下来,笑得肚子都痛了,笑得让路过的人都对她投以审视的目光。
她还想要怎样,她不是早就已经没有期待了?可为什么她还是会心伤?
如果爱情就是如此伤人,那么,她不想要了,她太累了。
爱情,她不要了。
如果她的美丽外表是个错误,她的一举一动也是个错误;如果所有人都认为她是个随便的女人,都认为她只是随便就可以上床的女人;如果人的心无法预测,人言竟是如此可畏,那么,她是否可以选择放弃?
她是否可以不要这些?
原来每个人都戴着有色眼镜在看人,那么为什么她就要是那个被评价的人?
只因为她是女人?还是因为她是美丽的女人?
她不断的陷入反复的挣扎中,每一个问号都只令她更加困扰。
然后,她不知道什么才是正确的了。
她一直走,不知道走了多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到了家。
她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只是躺在床上发呆。
好累,她好累。
可是为什么她睡不着?
她好想睡,因为睡了就可以不用再想了,睡着了就可以不用记得,睡着了就可以不用再清醒。
是的。
她想睡。
啊,对了,她有药啊,只要一颗,就可以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