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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也是这个款,但他是哥哥啊,无论怎么笑也会对她好的。你就不同了,老是笑得很可疑的样子,越看越叫她不顺眼。
严若瞄了一眼眼前略不友善的小脸,淡淡地一笑,没有说话。他眯着的眼睛看向一望无际的大海,思绪似乎在刹那间回到曾经的“严若”号帆船上——
以前每一次出航,他总在海上的夜晚思念深爱的女友,想至甜美片段的时候,耳边会掠过海鸟的低鸣,一声一声,呜呜咽咽,在黑夜里伴着海狼和鸣,诉说着流狼的孤单。
每到这种时候,他都会感觉自己即将要失去她了。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总会这样想,因为在每次航程起行前的一晚,她都会躺在他怀中柔柔地说:“我会等你回来。”声音略带轻微的彷徨和颤抖,他听出来了,却不肯相信。
三年前的夏夜,当他回航后飞奔到家中,等着他的便是一室破旧的寂静。她早已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走了…
突然,一条海豚“扑通”一声跃出水面,翻了个身子,露出闪光光的白肚子。半晌,其他的海豚也欢快地从水面跃起圆圆的身子。它们不停地跃起落下,把海面击起无数的金黄的泡沫。有时候很多条同时腾空而起,再“扑通,扑通”地潜入水里,像是特意在他们面前做最快乐的表演。
“耶,好漂亮哦,它们都好可爱!”卫薇笑得眼睛都弯起来了,指着它们呱呱大叫起来。
严若回过神来,扭头望着卫薇。她的笑容甜美率直、天真纯净,也许是笑得太开心的缘故,右边脸颊的小酒窝像一朵无忧无虑绽放的矢车菊,令他在刹那间有炫目的感觉。
她不像他的旧女友,总是那样幽怨的眼眸,苍白的脸色,虚柔的口吻,瘦削的身躯和永远占据内心的不安全的感觉。想必在逆境中这个小妮子会为自制造快乐、制造希望,令不能时常守候在身边的爱人非常地留恋,也非常地安心。
她真的这么美好吗?严若心中微微一颤。然而,隐含的理性、沉稳的情性、独自挣扎的艰辛令他猛然如触痛般地收回眼睛——不可能的,绝不可以让自己有过于美丽的幻想,脚下的路,必须一步一个脚印地重重地走出来,或者爬出来,再不就滚出来,总之不能逾越。
他不是有钱的公子哥儿,也不是潇洒的白马王子,更没有一角可供他疲惫时依偎的港湾。他什么也没有,有的只是一股穿梭在惊涛骇狼之中的坚韧意志。大海给了他健壮的体格、黝黑的皮肤、海狼的气息——只有立身波涛之上,他才能真实地感觉自己是一个坚毅的无所畏惧的人。
这种滑行于海的世界的男人,会有女人肯站在陆地上为他守望吗?他不知道。只知道,家庭和生计,他只能择其—。
卫薇还在他旁边叫着跳着“哗,海豚不怕人哦,老是跟着我们的船呢…喂,你以前出海会伤害它们吗?”她眼巴巴地望过来,仿佛只要他一点头,会立即跳起来指着他破口大骂一通。
严若看着远处一只盘飞的海鸟,缓缓地说:“通常不会,它是远洋人士的幸运之神,在枯燥的航海生涯中,它们绝对是一段快乐的插曲。”
“通常?”卫薇睨着他“你不要告诉我,那是代表还有其他的意思;”
“但如果船上食物不够,船员也会钓海豚充饥。”
“哦,”卫薇扭头望向海面欢快的海豚,半晌才说“是没办法才这样做吧。”
“嗯…”卫薇瞥了他一眼,见他面色淡然,似乎在思考些什么。对他这副又要坐在人家身边,又硬是不说话的样子很不喜欢,却又想不出有什么要和他聊,憋了一会儿,还是斜起亮晶晶的眼睛睨着他问:“你是航海家吗?”
严若回头看着她,发觉这女孩眼巴巴地瞅着他等了好半天了,不由牵起嘴角笑道:“不是,我只是以海为生。”
“船员?远洋运输?”
“差不多吧。”